季廉还以为来王府,总算可以躲开这尊瘟神,但没想到叶二公子如此胆大妄为,竟然闹到王府大门口来。
他探头唤外头季廉:“可有人唤?”
季廉闻言侧耳听听,竟仿佛当真有人在叫少爷名字,他说句“出去看看”,便推门去外头。
到院子外面,那叫喊声音便愈发清晰,声声叫着“叶云亭你给出来”“你当王妃便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竟连家也不回”云云。
季廉越听脸色越古怪,这声音……像是二公子叶妄。
国公府二公子叶妄,自小骄纵顽劣,被殷夫人千娇万宠地捧在手心长大,如今十六岁,已经是这上京城里赫赫有名纨绔子。斗鸡走狗,青楼酒肆,没有他不干事,没有他不敢去地儿。
后天季廉便可以再出府趟,届时他便可以同李凤岐人取得联系,让他们想办法尽快将密信送往北疆。
但如今难就难在,李踪防范甚深,已经暗中切断所有能往北疆送信渠道。李凤岐人很可能根本寻不到机会去送信,又或者等密信送出去时,已经迟。
叶云亭总觉得不能味地被动等待,他们得想办法避开皇帝耳目,尽快将信送出去。
“京畿三州隶属云容都督府,各路关口驿站都是李踪亲信,此时去往北疆道上必定关卡重重,人很难瞒过他耳目。”李凤岐手指划过舆图上陆、冀、中三州,语气微沉:“若是冒险派人乔装打扮,自中州转道樊州,再经加黎州往西遇州去,倒是可行,但绕道路途遥远,时间会多出半有余。”
“迟则生变。”叶云亭盯着舆图沉思:“没有法子瞒过李踪耳目吗?”
二公子叶妄与大公子叶云亭,在国公府里硬生生活成两个极端。
叶妄正应他名字,仗着国公府与殷家势,活得胆大妄为;而叶云亭偏居国公府隅,无人问津,连国公府大门都未出过几回。
但偏偏这位骄纵任性二公子,从知道他还有个大哥之后,便常常喜欢来寻叶云亭晦气。
叶云亭脾气好,也不欲得罪他惹麻烦。从前在府里时,每每遇见他来寻麻烦,都只顺着他。但每每这时,叶妄总是更加恼怒,莫名其妙地发通脾气后,便怒气冲冲地离开。
待下回再来,又会再如此重复遍。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李凤岐摇摇头,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有法子,他信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未送出去。
叶云亭单手撑着下颌,拧眉陷入焦灼之中。
倒是沏茶李凤岐忽然侧耳,听阵后,面色古怪道:“外面似有人在叫你。”
那声音中气十足,穿透重重屋檐,传到李凤岐耳朵里。
“谁叫?”叶云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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