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上眼睛,遍遍默念兵法以抵御这彻骨冷意。
只是这回没等他背完半部兵法,便听见脚步声。
来人脚步声沉而虚,应当是个年轻男人,没有习过武,要是他猜得不错,应是个文弱书生。
李踪派这个人来,是又想出新花样来羞辱他?
李凤岐闭上眼装作昏迷,暗中屏息凝神,等着对方靠近。
王府里,被折磨得没人样。
叶云亭深吸口气,重新给他将衣袍系好,而后起身深深朝他躬,方才小心地将人打横抱起来。李凤岐是习武之人,身材高大,骨架比他几乎大圈,他本来蓄足力道,就怕把抱不动,谁知道真将人抱在怀里时,才发觉他轻得吓人。
背后蝴蝶骨直突突地顶出来,硌得人发疼。
叶云亭今天已经不知道叹多少回气,轻手轻脚地将他抱到窗边贵妃榻上放好,才去收拾片狼藉床榻。
……
叶云亭换被褥换到半,才想起来现在这个时节不盖上被褥应该会冷,而且李凤岐还是个病患,更吹不得风,才匆匆拿薄被过来准备给他盖上。
等到近前,就见他嘴唇果然更白些。再摸摸手背,更是冰凉没有点暖意。
“是疏忽。”叶云亭看着比先前似乎更虚弱苍白人,不由生出歉意。
他给李凤岐把被子掖好,迟疑下,又将两只手伸进薄被下面,抓住他冰凉手给他捂热取暖。
看着李凤岐越皱越紧眉头和越发苍白脸色,他心虚地小声嘀咕道:“就只是吹小会儿,你可千万别再病……”
李凤岐是被冷醒。
上京初秋,不似北疆般刮面生疼,它似盆冰凉水,将人包裹浸透其中,直冷到骨子里去。
他勉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床榻之上,而是被放在平日里小憩贵妃榻上。贵妃榻正对着扇窗,那阴冷寒风便从窗户缝隙里呼呼地吹进来,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李凤岐心里嗤声,心想李踪这是嫌他死得不够快,想再添把柴。竟然还如同幼儿稚子般,使出这种下作手段。
只可惜他命硬得很,不会死,也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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