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昭这些年四周群狼环伺,东夷有不臣之心,南越越发强盛,西煌更是野心昭著屡次犯边。早些年时边疆常有摩擦战事,边疆百姓深受战争之苦。但自从永安王孤身单骑斩杀西煌猛将之后,北昭军心大振,二十万边关守军在他统领之下,如道铜墙铁壁,死死护住边疆百姓。就是最凶悍西煌军,也不敢再踏足边境。
边关将士更是以入永安王麾下玄甲军为荣,玄甲军黑旗出,无人能与匹敌。
可让敌国闻风丧胆北昭战神,如今却躺在自己
叶云亭迟疑下,还是没有出去找人。他去旁边偏房寻摸会儿,找几盏烛台并两床干净被褥,便回屋继续收拾——眼下就只剩下李凤岐睡得那张床榻没有收拾。
既然决定要上永安王这条大船,叶云亭就不会轻易退却。
他把几盏烛台点燃,照亮昏暗里屋之后,便去折腾床上病患。
李凤岐仍然昏迷着,从叶云亭见到他开始,这期间他没吃过口饭也没喝过口水,更没见医官来诊病喂药。叶云亭说不好他现在身体如何,只能先小心翼翼地将那床已经发霉被褥掀,然后试探着伸手去解他衣袍,准备先检查下他周身有没有外伤。
若是有外伤,就暂时不好随意挪动。
古人曾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颓唐如玉山之将崩。叶云亭觉得,这两句话用在李凤岐身上恰到好处。
即便已经被糟践成这样,仍还残留着两分不俗气度。
叶云亭给他理理杂乱长发,轻声道:“今日和季廉为你,连饭都没得吃。你若是不甘心受辱,便赶紧好起来吧。”
也好让他们主仆沾点鸡犬升天光。
可惜昏迷人此时并听不到他话,叶云亭自顾自嘀咕两句,便认命地起身收拾。
叶云亭先将浸染血污药汁外衫解开,待解到里衣时,略有些底气不足地瞧眼李凤岐,见他还安然阖着眼,才轻轻吁出口气,道声“得罪”。
里衣敞开,露出底下伤痕交错躯体。
本来还有些尴尬叶云亭目光落在这些伤痕上时,呼吸便窒窒。
虽然早知道永安王年少从军,历经百战,身上必然少不新旧伤痕,但亲眼看见这些纵横交错旧伤时,还是难免生出丝苍凉之感。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榻上已经发馊帐幔要拆下来换,屋里地面桌椅也都得擦拭干净……好在这些粗活从前在国公府里时他也不是没干过,现在做起来,虽然有些笨拙,但也勉强过得去。
等把这些事弄完,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分。
秋日里天色黑得早,昼夜温差也大,叶云亭干活时图方便省事,只穿件薄薄内衫,眼下忙活完,才察觉冷意。他忙将外袍披上,搓搓冰凉手,心里却惦记着出去探查还没回来季廉。
开门朝外张望圈,院子里静悄悄,除虫鸣鸟叫声,没半点动静。
两个婢女不知道去哪儿,已经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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