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廉虽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他知道听少爷话准不会有错,便老实地点点头。
又看看时辰,已经过午时,奇怪道:“少爷你不是说会送饭来吗?怎都午时还没动静?”
他不说还好,提叶云亭也觉得有些饿。今天从天不亮就折腾起,到现在连口热乎都没吃上。
按照上世经验,王府应该不至于克扣饭食才对。
皇帝虽然很想永安王连带着他早死事,但也更想要自己好名声,因此按如今情形,他非但不会动手,还会做足表面功夫,就如同他在外面听到那些兄弟情深传言般。要
说完甩袖子,带着人七窍生烟地走。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叶云亭满脸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呆呆立半晌,又高兴起来,抱着画卷欢天喜地地回屋。
季廉跟在后面关紧门,如蒙大赦般长吁出口气,小声询问:“少爷,刚才怎回事啊?”
他是看出自家少爷在做戏,却不知道是为哪出,只能努力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个。
大儿子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个只有皮相草包,放出去实在是丢人现眼。
内侍深深吸口气,努力让脸色看起来没那刻薄,却还是忍不住皮笑肉不笑地道:“王爷病中不喜吵闹,从前下人许多都被遣散。平日琐事或许会有些不便,也只能请王妃多担待些。”顿顿,又补充句:“再就是王爷不喜外人瞧见现在模样,王妃若是无事,还是少去叨扰,免得王爷生气。”
这回话说够明白吧?!
内侍今日走这趟,本就是圣上听说这冲喜王妃刚进王府竟然就开始兢兢业业照顾永安王,很是不悦。才特地让他来敲打番。
圣上指这门婚事,可不是真为找个人来伺候李凤岐,让他最后过几天舒坦日子。
此时叶云亭已经收起满脸单纯天真之色,沉着眉眼点点被随意扔在桌上画卷,又指指上头:“这是派人来敲打,叫少管永安王闲事呢。”
什赏赐,这分明是在警告他: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没想到不过个上午功夫,这点微不足道小事竟然就已经传到宫里那位耳朵里。
看来这王府看似空荡冷清,但暗地里盯梢人却不少。并且稍有风吹草动,就能立刻被传到宫里去。
叶云亭神情凝重,提点季廉道:“往后你在府中行事说话务必谨慎些,别被人抓错处。”
然而叶云亭依旧副听不懂茫然模样,他睁大双无辜眼眸,惊讶道:“既已经是永安王妃,怎会是外人?”
他自顾自道:“王爷或许不喜其他人,但必定不会不喜。大人不必担忧。”
“……”
内侍差点被他噎得口血梗在喉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脸都憋青。
他脸皮抽搐半晌,连面子功夫都端不住,冷笑道:“奴才自然不必担忧,倒是王妃在府中务必谨言慎行,可莫惹下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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