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走吧。”叶云亭仿佛没有听到她嘲讽,撩起衣摆,自行上轿子。
殷红叶面色沉,看向神情僵硬叶知礼:“老爷你看看,亏得你昨晚辗转担忧宿,他却是迫不及待得很。”
叶知礼看向轿子,眼神闪动,片刻后挥挥手:“罢。”
叶云亭端坐轿中,听着外面凝滞锣鼓声重新响起来,疲惫地阖上眼。
此去前途莫测,生死不知。
见叶云亭出来,叶知礼眼神复杂地上前,语重心长道:“永安王乃是北昭大功臣,你此去是为给王爷冲喜,务必要诚心,不可有怨怼。”
叶云亭垂眸颔首:“是。”
大约是他姿态太过乖顺,叶知礼慈父心肠忽然被触动,忍不住上前拍拍他肩,语声低沉道:“这些年,是为父对不住你……”
他说着,仿佛真入戏,情不自禁握住叶云亭手,殷切叮嘱道:“若是……若是将来有个万,齐国公府还是你家。”
虽然所有人,包括叶云亭都知道,这去,他与永安王命就绑在处。
疑:“可按规矩……”
叶云亭微微笑:“规矩是死,人是活。”他顿顿,又意有所指道:“诸位今日也不过陪走个过场罢,何必为这点不要紧小事耽误正事。”
喜婆与他对视眼,心道这大公子性子倒是跟想象中不同。她本来就怕叶云亭在迎亲路上闹出乱子来,如今见他只是不肯盖盖头,旁倒是配合,便不敢再逼太紧,喏喏收盖头,福身笑道:“那就依王妃意思。”
说罢拧身,对着迎亲队伍道:“开路——”
顿时,喜乐声起,锣鼓喧天。
但他总要试试,走出条生路来。
*
迎亲队伍出齐国公府后,便往永安王府去。
按照北
永安王死,他亦死。
“父亲失言。”叶云亭眼神平静,无悲无喜地看着自己父亲:“今日踏出这道门槛,日后是生是死,都与齐国公府不再相干。”
他顿顿,将手抽出来垂于身侧,轻声道:“生养之恩,今日便当偿还。”
叶知礼脸上诸多复杂情绪滞,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高大身体微晃,
静立旁殷红叶虚虚扶住他胳膊,轻蔑瞥向叶云亭,嗤道:“都说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们大少爷这还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迫不及待把自己当做泼出去水?”
叶云亭着身大红喜服,被季廉与喜婆左右护着,往府外走去。
踏过院门时,他回首望眼喜庆之中仍难言萧瑟院落,眼中情绪涌动,又很快归于平静。
国公府门口,齐国公叶知礼与夫人殷红叶带领府内下人等着送亲。
虽说叶云亭是圣上亲封永安王妃,但男子嫁人从未有先例,这门婚事背后种种因由更没人比叶知礼清楚。圣上要看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只要人进永安王府,做永安王妃,至于过程如何,无人会在意。
他便索性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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