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公子命数,怕是也要尽喽。
喜婆叹息声,心中转过诸多念头,很快又压下去,敷着厚重脂粉脸上扬起个生疏又客套笑容迎上去:“王妃可是已经准备妥当?”
说着忍不住打量番叶云亭,目光隐含惊叹。忽而想到什,又急急忙忙进屋翻找番,寻到落下红盖头出来:“这大喜日子,盖头可不能忘。”她边念叨着边就要踮脚给叶云亭盖上红盖头。
叶云亭后退步避开,抬手按住她手腕,语气温和中又带着两分强硬:“是男子,盖头就罢。”
喜婆迟
唯有西南偏院这角,披红挂彩,喜庆红灯笼挂满檐下树梢,硬是凑出几分不合时宜喜气。
迎亲队伍排成几列在院内安静候着,穿着大红褂子喜婆站在队伍最前头,焦躁目光时不时扫过紧闭门扉,深沉叹气声被满院寂静衬,便格外突兀。
今日这场亲事,注定欢喜不起来。
喜婆正愁着若是这大公子会儿不肯配合该怎办,就听嘎吱声轻响,正房紧闭门扉被推开来。
她循声望去,就见道颀长身影踏步而出,层叠大红衣摆拂过高高门槛,如红色流云点亮整座院子。
据说命不久矣永安王在他临死之际出现在他榻前,说他是受他牵连,问他可有心愿未,可尽力替他达成。
他当时孑然身,唯牵挂便是被扣在国公府当人质季廉,便托永安王替他照看季廉二……
叶云亭收回飘远思绪,看着面前双腿健在、白胖圆润季廉,神情多少开怀些。
老天到底待他不薄,虽然重活次仍然摆脱不给永安王冲喜命运,但这回,他至少可以带着季廉起离开。
伸手掐把季廉脸蛋,叶云亭笑道:“等会儿多吃些,等去王府可就没得吃。”
轩轩若朝霞举,濯濯如春月柳。
不外如是。
从前她只听人说过,齐国公府上大公子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虽然不知何故极少现身人前,但每每露面,总能惹得世家贵女们粉面含春,翘首相望。
就凭着这张俊美皮囊,齐国公府门槛都快被说亲媒婆们踏平,可直到这大公子快要弱冠,亲事也没能定下来。更不成想,这耽搁,竟就被司天台选中,要被送去给性命垂危永安王冲喜。
虽说名义上是圣上亲自赐婚永安王妃,可这历朝历代,哪有男子嫁人道理?更别说永安王身中奇毒,怕是根本没几日好活。
季廉嘴里含块喜糖,腮帮子鼓起来,含糊不清地嘟囔道:“王府伙食难不成比国公府还差?”
他皱着张胖脸很是担忧,他们在国公府伙食就够差,若是王府更差,这可要人怎活?
叶云亭见他愁眉苦脸地为未来生计发愁,屈指在他额头轻轻敲下,敛起笑意道:“总不会饿着你。时辰到,出去吧。”
*
天还未大亮,整个永安王府内守卫森严,气氛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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