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你再废话句。”旁边人通红耳尖露在头发外,声音比台风天还冷,“天亮就给滚出去。”-
翌日,汪月发觉自己工作室里那个小男生更不对劲。
口罩还是戴着,头发比平时都乱,眼睛也有点微肿。
最关键是,她中途下楼,正好听见他在打电话——
“在上班,你不能给发消息?……忘,现在通过,你烦死,陈景深。”
“没有个屁。”喻繁推他手腕,“你手松开,……”
嘴唇被人低头碰下,喻繁动作僵,当即失声。
“住这不觉得小?”陈景深垂眼,很仔细地看他,“抬头都要碰到墙顶。”
“住又不是你住。”喻繁硬邦邦地说。
“但现在在这。”
于是头发被放开,耳朵被碰碰,喻繁放下手机忍无可忍回头:“陈景深,你烦不……”
“闭眼睛。”
喻繁下意识做,声音和动作戛然而止。
冰毛巾贴在他眼皮上,凉得他手指蜷。
“敷会,不然明天肿。”陈景深说。
趁自己脑子还没被酒精后劲搅晕,把黑色毛毡板上某张照片拿下来,随手藏进柜子里。
陈景深洗澡出来时片安静。
他悄声上楼,走到最后阶台阶时下意识弯下腰背,然后又慢慢直起来。二楼层高很低,他能感觉到自己头发都要蹭到墙顶。
二楼空间更小,比楼生活气息要重。桌上有两台显示器,大小,电源键还亮着,能看出主人长期不关,旁边盏黑色台灯。单反和镜头被好好放在玻璃柜里,再旁边是块简单黑色毛毡板,上面挂很多照片。
床占这层大半空间,看起来有两米,深蓝色床单里滚着个人,背对着他睡在右侧,给他留半位置。
“充电器?床头没有?”
喻繁抓下头发,后仰在椅子上想想,“你看看电脑柜有没有,或者镜柜。”
电话那头传来陈景深下床走动声音,喻繁趁这会儿空档闭眼短暂地眯下。
昨晚睡太晚,早上醒来本来
“……”
喻繁那句那你天亮就给滚出去在嘴边兜兜转转,直说不出来,旁边人忽然又说:“不过这房子看着挺眼熟。”
喻繁疑惑:“哪里眼熟?”
“你觉不觉得,”陈景深平静陈述,“跟以前房间有点……”
喻繁猛地抬手把他嘴巴捂住,把那个“像”字硬生生按回去。
“……哦。”
喻繁第次干这种事,没视觉,他不自觉地平躺着,两手交握放在肚子上,看起来非常安详。
陈景深打量他这姿势会儿,手按在毛巾上,没忍住偏下脸。
“陈景深?”喻繁敏感皱眉,“你笑什?”
“没。”
感觉到身边床很深地陷进去,喻繁滑手机动作顿,继续往下划页面。
“喻繁。”身后人叫他。
“说。”
没声音,只是头发被人抓两下。
喻繁说:“手不想要可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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