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繁抓着门把怔很久,才重新崩起眼皮应句:“哦。
那男长什样?陈景深很喜欢吗?
肯定很喜欢,不然为什会出柜,还每个节假日都去找。
喻繁胃疼得麻木,把屏幕里陈景深脸拉成原型,又调回去,反反复复,最后揉把脸,把电脑盖上,随手抓个枕头放到颈后,蜷缩着身子侧向沙发闭眼。
喻繁不记得自己什时候睡着,被敲门声吵醒时他脑子混沌片。
他盯着沙发背垫看会儿,抬抬脑袋想起来,才发现有点使不上力。
他囫囵吃几块饼干,又磕点胃药,脱衣服进浴室洗澡。
宁城是湿冷,冬天不长,可旦降温那就是冻到人骨头里去。喻繁套件t恤出来觉得不妙,打开衣柜在外套里挑挑拣拣,最后默默转头,瞥眼刚被他挂起来黑色外套。
……反正也是明天才拿去干洗店。
外套被海风吹大半天,上面薄荷味道已经很淡。喻繁曲腿坐在沙发上,把鼻子闷在衣服里修今天图。
把其他人都修完,他鼠标挪到陈景深脸上,停好久都没动。
热烈,悲伤,没想到真正遇上,他们却句话都没说。
他过好久才哑声开口:“那衣服……”
“哦,都忘。你们不是同学嘛,商量下还回去不就行。”
“……没他微信。”
汪月给对方打个电话,然后又折返:“问,说是过几天新娘拿照片时顺便取。你就放店里吧。”
米八男人在窄小沙发上窝晚上确实有点过分,他闭眼缓缓,撑着手站起来,腿和手臂麻片。
眼皮和脑袋都重得厉害,还有点晕。喻繁往自己头上敲几下,开门时顺手薅把自己睡飞头发,烦躁地问:“谁……”
看清门外人,他立刻僵站住,陷在头发里手也没再动。
“来拿衣服。”陈景深说。
婚礼在中午就结束,他换件深蓝色卫衣,黑色运动裤,干净清爽得似乎又从成年人模式抽离出来,还是以前那个冷淡矜贵年级第。
早知道今天说句话。
说什都行,例如好久不见,例如过得怎样,例如你是不是交新男朋友,例如你什时候为他出柜……
想句胃就抗议地抽下,喻繁舔舔唇,很想去楼下买烟。
说来奇怪,陈景深让他戒烟,但每次看到陈景深他就想抽。喻繁躺在沙发上想会儿,发觉他可能不是犯烟瘾,是犯陈景深瘾。
陈景深怎出柜?季莲漪知道吗?季莲漪同意吗?如果是个很优秀男生,可能季莲漪也不会有那大反应吧。
“……带回去。”喻繁说,“雨打湿,洗下再拿回来。”
汪月点点头:“也行。”
,bao雨过去,此时宁城妖风四起,阴雨绵绵。
雨点小,平时这种天气喻繁都懒得撑伞,今天却特地找工作室借把,单手拢着衣服闷头往公寓走。
直到深夜,喻繁才想起自己今晚缺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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