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他没办法面对纽扣主人时，就会把额头抵在对方宽阔
肩膀上，低头无意识地盯着它看好久。
「高三毕业时候，陈景深放在你抽屉里东西。
寻思放那里迟早要被收走，就拿回来
，反正是你纽扣，要留要扔你自己决定吧。」
喻繁拆包裹时候随意粗鲁，现在手悬在半空，连碰
下那东西都犹豫。
他站立在那，垂眼跟那颗纽扣对视，脑子里不自觉去想那件他碰过很多次校服，想陈景深把纽扣放进去时模样。
直到手机嗡
上划取消。
喻繁纠结得有点烦躁，甚至莫名地想抽自己耳光。他用力抓把头发，消失两年焦虑去而复返，最后不小心发条空白语音过去。
草。
喻繁刚要撤回，门铃突然响。
从快递员手里接来个巴掌大小包裹，喻繁皱皱眉，确定自己这几天没买什
东西，又翻转着去看寄件人——章娴静。
只是没过几天，对方又联系上来，价格翻两倍。
喻繁跟对方谈妥风格，约好时间，然后点下王潞安分钟前发来语音：“为让你知道你自己错误，在朋友圈分享七次《最佳损友》，连学霸都给点赞，你就是屁都不放！”
喻繁对着这条语音发呆。
王潞安声“学霸”，突然好像把他拽回高中教室，他抓着头发解题，而旁边人垂眼握笔，伸过手来，在他草稿纸上简单随便地留下计算过程。
偶尔他看着看着理顺，就会抓住对方手腕，不让他再往下写。
得就那样。
没良心。
正常，有段时间也以为自己死。
全部听完，喻繁拿起手机按下语音键：“你爸答应给你豪车，买没？”
那头安静会儿。
“……”
喻繁拿起小刀拆开，里面露出纸条和黑色小盒子。
别人都是先看纸条再看盒子，喻繁偏不。他单手推开盒，看到个皱巴巴透明封口袋。
里面装着颗白色纽扣。
喻繁动作顿住，眼认出这是校服纽扣。世界上校服纽扣都样，但他就是觉得这颗眼熟。
喻繁举着手机按下语音键：“陈景深——”
上划取消。
“他……”
上划取消。
“你们毕业后……”
“买，考本，他能不给买？都开着车去给左宽那家修理厂捧好几次场……”王潞安语带哽咽，说到最后又忍不住骂人，“草你妈，想死你。”
两人没打电话，只是直发语音。实在太久没说过话，语音能给对方留点思考说什时间，挺好。
喻繁不喜欢闲下来，他起床泡杯咖啡，边有搭没搭地跟王潞安聊，边跟他下个客户确定拍摄事项。
他下个客户是来宁城办婚礼，说是好友们难得聚齐，想趁婚礼前天穿着礼服，跟伴郎伴娘们拍组特殊热闹婚纱照。
拍婚纱照需要摄影师有定沟通能力，喻繁以前就没接过，更别说这次还有伴郎伴娘，他想也没想就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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