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防备地扭头,跟陈景深撞上视线。
草……
喻繁手撑下,刚想起身走人,瓶冒着凉气瓶装可乐被递到他面前。
“老师让来送喝。”陈景深在他身边坐下,淡淡道,“没绿豆冰沙。”
“……”
半晌,他把刚才被伸过来那张卷子,连同喻繁那破破烂烂草稿本块拿过来,低头写起详细解题过程。
庄访琴起初以为喻繁不是想逃课就是想偷懒。
没想到三个人里就他最勤快,从下楼到现在扫把没停过,眼睛直盯着地上看。
庄访琴没吝啬夸奖:“不错,挺干净。看来你以后不该去捡垃圾,该去当环卫工人,你有这天赋。”
喻繁头也没抬:“谢谢,会考虑。”
停下,有个临时通知——晚上七点,学校组织在操场看电影,住校生和走读生都要过来。”庄访琴看眼腕表,道,“今晚有领导要来起看,所以学校操场和主席台、看台都要打扫下,每个班级负责个区域,们班负责左边看台前面那块,现在要派三个同学领着工具跟过去,有没有同学自告奋——”
“!”椅子后挪声音,有人猛地站起来。
全班同学下意识往后看,然后集体愣住。
庄访琴看清站起来人后也怔下,半晌,她又补充:“想趁机逃课收收心思。”
“没想逃,”喻繁松开自己卷子,“去扫。”
喻繁扫快半小时地,没看见水还好,看就觉得嗓子干。
他警惕地往别处看看,班长和劳动委员坐在他下面两个台阶,手上也都拿着瓶可乐。
看来确实是访琴让送。
喻繁哦声,接过可乐猛灌几口,冰凉凉液体从喉咙滚过,他人也瞬间松懈不少。
所以当他撇下眼,不经意看到露出塑料瓶上好像写什时,下没
庄访琴笑着敲下他脑袋:“行,还有个小会议要开,你好好扫,晚上记得准时过来看电影,要点名。”
学校这个通知下得比较晚,他们下楼打扫时候差不多就放学。
庄访琴倒霉,抽到清洁区域全年级最大。他们打扫完时学校已经被覆上金黄层,校道上也只剩下稀稀拉拉点人。
打扫完还要等学生会人来检查成果才能走。喻繁干脆往看台坐,扫把随便杵在身边,驼着腰背懒洋洋地靠在后面台阶上等人。
金乌西坠,天上燃着火烧云,泼墨似染红片。喻繁盯着那几团云块看会儿,直到身边传来悉索声响。
庄访琴犹豫下,又道:“那还差两位。”
话音刚落,班长和劳动委员就默契地同时起身。庄访琴满意地指指教室后面:“行,你们拿三把扫把跟下楼……喻繁!你有路不走跳什窗??你找骂是吧?!”
喻繁声不吭地拿起三把扫把,头也不回地率先下楼。
庄访琴还是不放心,匆匆扔下句“继续自习”就跟下去。
陈景深收回视线,沉默地转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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