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动不动地坐着,任由他靠近
陈景深手指细长,这让他不管拿着什东西,都给人种漫不经心掌控感。
喻繁动作微僵,忽然觉得脖子有点麻。
感觉到视线,陈景深放下水瓶,眼尾淡淡地朝他瞥过来。
喻繁书桌很小,平时他自己个人还好,两个大男生用就有点挤。
他们胳膊贴在起,偶尔书桌下腿还会碰到,讲题时候没觉得有什,现在安静下来,陈景深体温就格外明显。
“……”-
大碗粥下肚,喻繁直到下午肚子都还在撑。
临近高三,老师们安排作业越来越多,题型也越来越深。喻繁努力下午,才勉强写两张访琴发下来所谓加强卷。做完之后他前后翻翻,空题目比写多。
于是直到天都沉,陈景深都还没给他讲完题。
把道大题演算两遍,陈景深问:“能懂?”
房间里去。”喻繁松开他,趿拉着拖鞋,边刷牙边回厕所。
“嗯。”陈景深掂掂书包肩带,进屋前淡淡道,“刷轻点,你嘴巴里面破。”
厕所里刷牙声骤然停止。
几秒后,厕所里传来急切漱口声,然后是句清晰又憋屈咒骂:“你妈陈景深,……就喜欢重重刷!你别他妈管!!”
喻繁在厕所磨蹭十来分钟才出来。
月亮高悬,老小区跟昨天他们接吻时候样安静。
陈景深沉默坦荡地跟他对视,台灯映在他黑沉眼睛里,像把无声钩子。
喻繁觉得那个用七年小风扇该换,这破东西越吹越热。他握笔手紧紧,强行让自己撇开视线,昨晚他好像和陈景深撞下鼻子,看着挺高,其实戳上去不怎疼。
他目光往下,落到陈景深嘴唇上。他之前觉得陈景深嘴唇线条太冷,也很薄,碰上去估计都没感觉,其实——
热意满涨,心跳砰砰砰地撞击耳膜。喻繁在滚烫沉默里终于没忍住,偏过头点点朝陈景深靠去。
喻繁支着脑袋,盯着草稿纸安静半天,脸色渐渐从麻木变成不爽。
这是人学东西?
头发冷不防地被人按下,陈景深说:“这题有点超纲,听不会正常。休息会再继续。”
喻繁被题目弄得昏昏沉沉,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头发又给人薅。
他扭头想骂,正好看见陈景深拧开矿泉水瓶喝口。陈景深仰着头,凸起喉结随着吞咽滚几下,捏着矿泉水瓶手指轻微曲着。
他头发湿淋淋,绷着眼皮坐到椅子上,可怜椅子被他力气压得往后划下。
他翘着二郎腿,冷脸盯着桌上保温饭盒,刚准备让陈景深连人带盒块滚蛋——
“不然你还是点外卖吃吧。”陈景深忽然道。
“?”没想到对方先发制人,喻繁扭头看他,冰冷表情里带点茫然。
“怕不合你口味。”陈景深淡淡道,“虽然很早就起来,看很久菜谱,还熬废锅,但可能还是不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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