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访琴无视掉喻繁所有拒绝,陪着他去警局,陪他走完所有流程,把他带去医院,然后联系当地居委会和妇联。
她打电话时,喻繁就坐
喻繁起初没朋友,总是个人跟几个高年级打,每天上课都是鼻青脸肿。当然,以多欺少那帮人也落不着什好,伤得永远比喻繁还惨。
庄访琴不知阻止多少次,她调取监控,让学校劝退或处分高年级男生,同时频频跟喻繁沟通。
喻繁面对她时只是沉默。
终于,在她第四次接到学校给喻繁处分通知后,她决定去喻繁家里做次家访。
那天是周六,因为决定得临时,她事先没有通知喻繁,打家长电话也没有人接。虽然不知道人在不在家,但她还是打算去碰碰运气。
庄访琴放下手机,忽然想起些往事。
庄访琴当这多年老师,什样学生没见过。但她可以很笃定地说,喻繁是有史以来最让她头疼个。
高刚开学时候,他们班教室外经常批批来人,这些人目标都只有个——喻繁。
部分人是因为听说七班来个特别帅新生,专程过来看。
另部分人则是听说七班来个在初中就特别拽新生,专程来给下马威。
庄访琴还是没忍住出声叫住他:“等等。”
少年回过头来,没什表情地看着她。
“喻繁这人,看起来挺凶,做事也吓人。但他本性不坏。”庄访琴说,“如果可以,老师希望你能在不影响自己前提下,尽量帮帮他。”
陈景深离开后,庄访琴拿起面包往嘴里塞,低头准备继续修改教案。
坐在前面听半天八班班主任忍又忍,最后还是探出头来说。
庄访琴至今都还记得那天。
她按着通讯地址找到喻繁家。
那扇破旧木门外围很多街坊邻居,低声焦急地窃窃私语;门内碰撞声阵阵,伴随着激烈地、粗俗不堪谩骂。
庄访琴终于知道喻繁为什总是能打赢别人。
街坊叫来警察破门而入。她看到屋内片狼藉,喻繁拿着根被折断扫把,跟个体型比他大倍男人殊死搏斗,满脸鲜血。
后者大多都是那些高二高三,喜欢自称“年级老大”、“学校老大”男生。
起初他们只是威胁,幼稚警告句“以后小心点”,“别这拽”,“以后们叫你干嘛就干嘛”。
换做是别学生,认怂点头答应,基本就什事都没有。
但喻繁不是。
喻繁应对这些人永远只有句:“傻逼。”
“庄老师,知道你初衷是好,但你真觉得喻繁那样学生还有救吗?”
庄访琴笑下,没说话。
庄访琴拿起手机,刚要摁灭,余光又瞥到照片里,坐在陈景深身边男生。
照片里喻繁看似懒散在玩手机,实际上眼睛直盯着陈景深看,拧着眉,带着点怒其不争烦躁。再下张照片,骰蛊就已经到他手里。
窗户半开,春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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