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知道当时就走
。
陈景深字迹劲瘦，工整中又透着几分潦草，像是练过。
喻繁捏着
他抓
把头发，决定放弃挣扎，起床去客厅喝水。
看到水壶旁
东西，喻繁倒水动作微微顿。
他洗澡前习惯把口袋里东西全扔在餐桌，此刻桌上凌乱地躺着串钥匙、学校饭卡、些零钱和个粉色信封。
喻繁盯着那些东西看会，拿起水杯走人。
片刻，他又木着脸地折回身，从堆玩意儿中抽出信封，转身回屋。
喻繁叹口气，蹲下身跟她平视：“说话。”
小女孩手里捧着个比她脸还大塑料袋，鼓起勇气：“妈妈说，昨天她收拾房子，很吵，今天晚上不会，让
给你饺子……哥哥你不要生气。”
“知道。”喻繁看眼袋子，“你带回去，不要。”
小女孩站着没动，眼巴巴地看着他。
喻繁拧眉：“听不懂？”
他抓着门把，不是很温柔地拧开，绷着眼皮看向门外——什
也没看见。
喻繁皱下眉，刚准备关门，余光瞥见个黑乎乎小脑袋。
他缓缓地低下头，跟面前小女孩对上视线。
是刚搬进来那户人家小孩，昨天在楼下见过，扎着两个小辫子，脸蛋肉嘟嘟。
喻繁表情太凶，小女孩耷拉着眉，有些怯怯。
民房没有隔音这回事，他习以为常，到镜子前看眼。
脸上伤淡点，估计再过几天就好。
就是丑。
喻繁用毛巾使劲儿揉把脸，直到伤口感觉到痛才停。
他趿拉着拖鞋走出浴室，顺手拎桶泡面，刚要撕开包装，门突然“叩叩”响两声。
喻繁以前也收过情书，女生脸皮薄，他拒绝后当场就能退回去。收下还带回家这是头回。
他躺在床上，盯着手里信封，忽然又想起陈景深那身过于板正校服，和他拒绝章娴静时那副不近人情姿态。
他倒要看看，这样人能写出什玩意儿来。
喻繁单手撑在脑后，懒洋洋地平躺着，手指随意翻，揭开信封口子。
这封情书信封和封口都花里胡哨，里面却只是张普通信纸——放学后陈景深在教室里写那张。
小女孩抱着饺子，又抖下。
“……”
片刻，喻繁拎着塑料袋回屋，把饺子全塞进冰箱，又回头去泡面。
楼上那家人说到做到，晚上没再发出丝声音。
但喻繁直到凌晨两点都还没睡着，不知是不是开学效应，他这几天睡眠都很差。
大小对峙会儿。
“干什？”喻繁先开口。他刚才那股情绪还没完全散去，语气还是绷着。
小女孩抖下。
真抖。
喻繁：“……”
这两声像敲在他太阳穴上。
喻繁动作顿，再抬头时，脸上懒散已经收个干净，眼底多出几分冷漠和警惕。
他盯着门缝下面那道黑影，安静地等会——
“叩。”又是声。
喻繁松开泡面，转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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