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繁把卫衣帽子扣上,双手抄兜,左弯右绕,最终走进条老旧街道。
破旧小店,低矮楼房,卖二手手机铺子还放着不知哪首倒霉歌曲Remix版。
喻繁拐进街边老小区,就见辆小货车停在楼道门口,几个搬家工人正往楼上扛家具,还有两个中年女人站在车后聊天。
喻繁看眼被堵住楼道,干脆让到旁,打算等这户人搬完再进去。
车旁
喻繁头也不抬:“不小心划。”
王潞安看他跟个没事人似,震惊道:“这也能不小心,这长道口子……你不疼啊?”
“来,你手伸过来,帮你呼呼两下。”王潞安说着,作势朝他手背上吹两口气。
喻繁推开他凑过来脑袋:“……别恶心。”
他确实没感觉到疼,虽然伤口很长,但也浅。可能是刚才打架时没尽兴,刀刃破肉时他甚至有那丝细密隐晦爽感。
“那你再好好想想,”王潞安说,“你每次念完检讨下来,就轮到他上台领奖发言。”
“……”
哪来这多奖可以领?
“还有那个年级成绩排名表,他名字每次都在第个……哦,这个你不知道正常,你也不看那玩意儿。”
哦,优等生。
“打个招呼,”喻繁看他眼,“你跑什?没付钱?”
王潞安松口气,坐到他旁边:“刚才隔条马路都觉得你要跟人干起来,还不得跑快点?哎,刚才谁招惹你?有棵树挡着,都没看清……”
王潞安边说边往学校大门望,只捕捉到闪而过身影。
他愣愣,脱口道:“陈景深?”
喻繁:“你认识?”
挺奇怪。喻繁盯着手背看几秒,再回神看向手机时,他操控那只巨长贪吃蛇已经撞到手机边缘,游戏结束。
他兴致缺缺地关,起身说:“回去。”
“这早?”王潞安说,“你家里又没人,回去多无聊,要不去家?刚买几个新游戏卡带。”
“不去。”喻繁干脆地拒绝,刚跟人干完架,他身上脏透,鼻腔里还隐隐带点血腥味。他很轻地抹下鼻子,说,“走。”
南城二月天气多变,下午还出太阳,没会就阴雨绵绵。
喻繁然,怪不得看着这招人烦。
王潞安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埋头吃几口烧烤,才想起来问:“陈景深刚怎惹着你?”
“没怎。”喻繁低头玩手机,“你能安静吃东西?”
“太辣,得张嘴缓缓。”
王潞安看眼身边人,随即惊,伸手去扯住他衣袖:“草,你手怎?怎划道?刚才没看见这伤啊?”
“不就班那个……”王潞安顿,“你不认识他?”
接收到喻繁看傻子目光,王潞安才想起他这兄弟在个班呆三个学期,恐怕连班里同学名字都没记完。
但是——
“你还记得自己上学期在全校面前念过六次检讨?”
喻繁沉默下:“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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