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吓跳,喃喃道:“阚泽?”
“没事,”猫薄荷草低声说,“在呢。”
他甚至没有句苛责。
阚泽爱就是这个司景。——即使是无忧无虑长大,却仍旧心地纯善,虽然大佬总是不肯承认自己心软,可事实上,他小猫咪怀着颗不逊色于任何人赤子之心。
上次阚泽没能陪着他,这次却打定主意要陪他到底。天罚也好,报应也罢,他绝不可能让司景再独自人去闯。
从外匆匆回来阚泽亲眼看见这幕。司景低着头,注视着自己手上喷溅上来血,似乎仍然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他怔怔看见阚泽,下意识伸手要来抱,却在想起血迹瞬间收回去,茫然地于自己身上蹭蹭。
“”
“”
姑娘低声啜泣着,猫崽子茫然地抬起头,与阚泽对视。
阚泽能从他眼中读明白
到底是要干什。他们这些猫,要找别猫交-配,那也是要讲究意愿。
哪儿能有这样强来?
这让司景有些不舒服。他不再收敛,脚踹过去,踹开个,剩余人都不可思议瞪着他,嘴里不知在说些什,黑漆漆枪-口全集中在他身上。趁着这时候,看门人溜烟跑个没影,司景对着这些枪-口,心忽然有些砰砰跳。
这感觉
他头忽然有些疼,倒像是之前也曾经历过差不多事。眼前片惨淡血色,慢慢有什人把这迷雾拨开,只剩下那把枪异常清晰。
司景手微微打着颤,直到看见那姑娘跪下给他磕头,方闭闭眼。
“别哭啊,”司景对地上姑娘说,“哭什?——你要是没地方可以去,就先待在这儿吧。”
他们收留这姑娘。吃饭时,女孩和他们说自己经历:家中被抢劫空,她被当着父母面强拉出去,父母要保护她,却被开膛破肚
她没说仔细,泪珠子大滴大滴落进碗里。司景却从来没想过世间还能有这样事,这晚上翻来覆去也不能睡
怎会这样呢?
为什要这样呢?
他还不是满怀仇恨那个司景,这还是他第次动手杀人。剥夺人生命,并没有司景想象中那困难,相反,就像泼出去杯水、碰翻个杯子,是很容易件事。
阚泽眉眼忽然柔和下来。他往前走两步,司景就往后退两步,好像怕自己身上血腥味儿沾到他;可阚泽只是看看他,随即接过他手中枪。
他沉稳地托着枪把,微抿嘴唇,给地上没有死透人补枪。那人歪过头,彻底不动弹。
士兵们高声叫着,拼命扣动着扳机。司景就站在这枪林弹雨里,却连身体都没有弯,只伸出手,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做什。源源不断妖力为他竖起道屏障,所有子弹都被挡在外头,他手颤颤,缓缓抽出倒下人身上把枪。
枪-口对准敌人。
“砰!”
第下叩下去后,剩下都不再有那艰难。
世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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