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踢踢底下,目光掩饰不住热忱,“看起来肉很多。”
白里:“!”
他大惊,终于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时候
白里倒是笑笑,“当初那些兵还有在世,之前还凑在块儿去烈士陵园呢。听说他们中间有人仍然在找你。”
只是当初司景脸上总是沾着血和灰,并不能完全看清面容,再加上年代久远,记忆都已模糊不清,那些人看见电视上出现司景,也不过怔愣会儿,感叹:“这娃子和当年那个谁真像。”
哪儿会有人知道这压根儿就是同个?
他们找是个老头子,谁也不成想还是个年轻人。
司景在白里家中吃顿饭,虽然自己就是条鱼,白里还是张罗着让人给他做全鱼宴。满桌子红烧鱼清蒸鱼剁椒鱼头鱼肉丸子,司大佬眼睛都不会转,还要矜持问:“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为首兵面卷裤腿面笑,“你还小,以后日子还长着,场上还是学机灵点。枪炮不长眼,仔细把你小胳膊小腿崩掉。”
司景当时默不作声,把枪往后头背,张脸面无表情。等到战场上冲锋陷阵时候,他跑比头排兵还快,真是不要命样地往上冲。
那架势,着实把队里人都吓跳。
这娃子,看起来瘦瘦弱弱,怎这能拼?
等他衣角滴着血拎着刀回来后,兵们看他眼神都变。晚上有人不信邪,还要与他掰掰手腕,司景腕子又细又白,看起来跟个大姑娘手似,好像没什力气,可放上去,对面那兵原先是个宰猪,手劲儿奇大,这会儿都被他掰嗷嗷叫,“疼疼疼!疼死老子!”
“好,好!”白里笑道,“们大鱼也是吃小鱼,您就尽管吃”
他殷勤地给司景频频夹菜。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司景也就真下筷子,口接着口吃鱼。吃着吃着,便觉得有什冰冰凉凉东西在桌子底下碰着自己,他低头看眼,条银灰鱼尾巴伸过来,在他脚边晃晃荡荡,尾巴主人却浑然不觉,仍然在给他夹鱼肉,“您再尝尝这个——”
司景盯住那大尾巴,觉得甚是肥美。
他咽口唾沫,说:“这是你?”
白里怔,“什?”
自那之后,再没人敢不服。司景话也不多,冷冷把刀扔,独自往屋角坐。
他仍旧不声不响,却没有人有胆量小瞧他。司景直不算正式当兵,每回都出大力气,却什功劳也不要,几个负责这地方军里头人找他谈几次,见他真没这个意思,也只能遗憾作罢。
他来悄无声息,走也悄无声息。得赔偿消息当天,就把他刀就地埋,独自上山。那些人还想再找他给他论功行赏,哪儿还能找得到人?
司景也知道。他拍综艺第期时,那村子里头还有他雕塑,有经历过那件事老人仍然在世,言谈之间显然把他奉为英雄。
英雄算不上,司景不过是为自己心中痛快。他也不想要那功劳,因此并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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