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出来吹干头发后,司景几乎是瘫在床上,脚丫子下意识地下下蹬着被子。
春日里,他形态也不怎稳。这会儿往床上躺,又是劳累过后,便有些犯困,闻着味道,头更是阵阵晕,蹬半天床,开始化原形。阚泽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等猫崽子落到被褥里时,伸手稳稳地把他接住——短腿猫在他臂弯里张开嘴,打个小小哈欠,随后粉红肉垫踩踩他手,眯着眼,又像是在笑。
阚泽抓着他脚,把片嫩绿叶子变出来给他玩。
司景两条腿抱着那叶子,啪嗒啪嗒地舔,舔条后腿翘起来,竖笔直笔直,像立起来小旗杆,露出绒绒、手感很好白肚皮。
阚泽只手去床头柜里摸索,没会儿,抽出来个装挺
终于把大尾巴解放出来猫崽子瘫着,浑身舒爽,体会到自由味道。
自由空气,最令人沉迷。
他委屈巴巴把尾巴捧给阚泽看,“勒出印子”
阚泽看,奶茶色蓬松毛上果然有道浅浅、被压出来痕。想是直被迫在裤子里头窝着,被紧紧裤腰勒出来。
他赶忙凑近给呼呼,又亲又摸,吹半天。司景软绵绵地靠着他,整个人好像是块被烤半化不化棉花糖,毛耳朵在头顶抖擞抖擞,像是觉着舒服,喉咙里头也溢出几声浅浅呼噜。
房间灯打开。
夜已经深,阚泽把怀里头抱着猫崽子小心放在床上。司景卷着他宽松大外套,只有脸和白生生指尖露在外头,紧紧揪着外套边缘,在床上蜷缩成团,像是怕阚泽把衣服拽走。
阚泽将窗帘拉严实,这才又回过头来哄他,试图将外套抽出来,“小花乖,松手好不好?”
他剥花生样把司景往外剥,“小心点,别闷着。”
花生仁在里头睁圆着眼,不知意识是回笼还是没回笼,忽然又像是清醒,冒出句,“回来?”
阚泽抱着他去洗澡。洗到半,猫崽子自己便跨坐上来,脸贴着他胸膛,含糊不清要喝汤。
于是这春日夜里,下场细密太阳雨。
雨势不算很大,连绵,柔柔,打在地上,激起丛又丛小水花;司景捂着肚子,眼睫都是润,眼睛里头蒙蒙,像是蒙着雾。他说:“好多水——”
水挤进来,又在浴缸里左摇右晃。它们上下起伏着,司景就是浪尖上那叶小船。他飘过来,又荡过去,想躲开这些浪花,可拥进船舱水越来越多,最终将他淹没。
小船快散架,咕嘟嘟沉到海底,漂也漂不起来。
阚泽放缓声音。
“嗯。”
“没人?”
“嗯。”
司景不说话,只有外套遮掩下两条手臂动来动去,衣服被他抖瑟瑟作响,波浪似翻卷着,不知在摸索些什。阚泽好声好气哄半天,最后终于将自己衣服收回来,打算先抱他去洗个澡。可看清底下这模样,他倒哭笑不得,“怎脱这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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