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爪子磨得光光亮，
下子就能撕开个人胸膛。他把五脏六腑都摆
出来，随即也点把火，烧，又凑近另个哀嚎着跪倒在他脚下求饶人。
那些人说话，他句也听不懂。可那卑躬屈膝、跪地哀求动作，司景却能懂。
他也记得，当隔壁只有六岁虎子被刺刀刺穿时，李大娘也是这
跪在地上哀求。
——同样群人。
司景心里连半分怜悯也没有生出来。他把从前个人那里抢来刀拿在手里，像猫玩老鼠样欣赏着这些人丑态，并没给他们个痛快。如今想起，那时候他甚至已完全失理智，除杀，别什也想不起、记不得。
他若只是只猫，什也做不得。他无法阻止那群畜生载着满满战利品从这村子里开着车出去，也无法阻止他们点火，把他原先待过地方全都烧个干二净。那些熟悉人，曾经抚摸过他头手，他逮过鱼河如今全没。
他甚至无法把人都找回来。他们中有许多，都在刺刀和枪管逼迫下脱下鞋子，走进河里。枪炮声轰隆轰隆地响，他们谁都没能再上来。
可他却只能于旁看着。想要扑上前去咬，被那坚硬军靴踢，钉鞋钉就让他疼直打滚；他头撞到石头上，还未复仇，便已经头破血流。
司景寻不到别法子，只有成精。
蛟龙明白他意思，却并不愿这样帮他，“天道有定数，人世间事，本不该妖插手。若是擅自插手，必遭天罚。”
？”
司景拿爪子在地上画着，艰难地给他画出个字。
“龙。”
是龙！
猫虽弱小，却也是天道所承认生物。有生物说蛟龙是龙，蛟龙便真褪去蛟身，风雨大作，逐渐拉长身形，生出五爪，腾云驾雾，派威猛架势。他踩在云端上居高临下，问这只帮自己从天劫之中逃脱猫：“你想要什？”
蛟龙也是头次见到这样妖。他原本以为，这只猫妖怕是已经被逼疯；可
司景没吭声，只是又把毛脑袋垂下来，在地上重重磕几下。蛟龙又劝说几番，见他仍然不为所动，只好问：“你心意已定？”
已定。
猫崽子眼中全是雪亮光。
他从蛟龙这儿得部分修为，凭借着自身灵性，成功化形。在那之后，他立刻辞别蛟龙，跟着那队从村中离开连队，趁着他们毫无防备，悄无声息地杀许多人。
初时尚且不太熟练，不知如何运用手中力量；到后来，却渐渐运用炉火纯青。
司景艰难地支起身子，两只前爪合在处，冲着上头龙拜拜。他毛脑袋上这会儿全是血，那是刚刚试图咬那群士兵时被摔出来，若非躲得快，他已经成为刺刀上头具血淋淋尸体
成精。
司景眼睛被血糊大半，却仍旧坚定地把身子伏下去。他趴在地上，能听见自己砰砰心跳，这心跳和这片土地起，都在张大嘴，哀嚎着，嘶声鸣叫着。
成精。
想成精！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