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沉默会儿,站起身。
他走到窗帘前,狐疑地抖抖。
没东西啊?连小虫子都没抖出来半个。
再看外头,猫薄荷伸展开叶面沐浴阳光,叶片都被映照碧绿碧绿,并没丝毫异样。
猫崽子看好会儿,重新扭头回屋。
有更多嫩芽迫不及待挤过来,挨挨簇簇挤在块儿看,瞧见里头司景蓬松着大尾巴窝在沙发里,共同发出渴望撸猫抖动声。
主根茎依旧保持着冷静自持,动也不动,高高昂着头,压根儿不去做这种为人所不齿偷-窥行动。
可那些偷偷跑过去枝叶也没有被阻拦。
过会儿,有更多叶子慢腾腾挪过去。
——好想看啊。
想都不敢想。
司景答应下来,“不用,不用。”
阚泽嗓音忽然低沉,“也可以再换个地方放。”
比如卧室怎样?
司景也说:“确得换个地方。”
神?”
有精神才怪呢。千年妖精,什山珍海味没尝过,就从来没碰过肥料这种人工合成臭臭。喝过两回,全都是栽在司景手里。
愁猫薄荷都要分盆,几次趁着夜晚,都想把几百根根-拔-出来逃走。
司景想想,确不如往常有精神。他眉头蹙得更紧,回忆下时间,确是从那天在酒馆喝杯肥料开始。
难道是喝多?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
小阳台上猫薄荷猛地松劲儿,叶子耷拉下来。
呼——
还好没被逮住。
想看看猫崽子这会儿在做什,想摸摸他毛。
好想看啊
大半枝叶都挤过去,你推搡,争先恐后。
司景正缩在沙发里头看电视,忽然隐约觉出不对,猛地朝阳台处扭头,无数片已经快探出去叶子瞬间抖:“”
噌地下,它们全都收回来,安安静静,只有窗帘仍旧在微微抖动。
于是回去后,他把盆搬个位置。
确是在卧室。
只可惜为保证阳光充足,落脚地是卧室连接着小阳台,离里头还隔着厚厚层落地窗帘。帘子拉严严实实,里头司景顶着软呼呼毛耳朵和毛尾巴走来走去,只穿单薄浴袍,还赤着脚;外头猫薄荷蹲在窗帘外,使劲儿地听,只能听到里头细细瑟瑟衣服摩擦声。
半天后,片叶子率先忍耐不住,悄悄地拉开小角窗帘。
嗯
阚泽:“恐怕是肥料用太过。”
司大佬很操心。
“那怎办,能补救?”
“倒也不用补救,”阚泽俨然是个园艺大师,给自己看病看套套,“只要平常正常浇水、以后别再用肥料就好。”
那味道,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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