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哪儿好?
就这圈,猫薄荷就看见,那阳台上,可是绿油油片他同类呢。
简直头顶草原。
猫薄荷试探着朝阳台探探叶子,装作沐浴阳光模样。
司景立马心领神会,颠颠捧着他过去,“想在这儿?”
猫薄荷草舒展下叶子,像在应和。
“知道是你,”房渊道无奈,“又不养猫,和你抢这个干什”
他扭头往回走,迈出两步又回头,语重心长。
“好好养。”
花大价钱呢。
房子仍然是当时低矮平房,地是坑洼不平黄土地。他迈着步子踉踉跄跄往前走,瞧见隔壁鸡崽子,便要头冲进鸡群里,把群刚出生没多久小鸡们吓得叽叽乱叫;鸡妈妈往往不久就会出现,怒气冲冲扑腾着翅膀朝他冲过来,他于是溜烟掉头出门,仍然钻回自己家里去。
家里头没什好吃,可从来也不会饿着他。女主人把他放在木头桌子上,给他个浅浅小碗,他把头埋进去,吃咕噜作响
他会躺在地上晒太阳。他还有最宝贝猫薄荷草,就放置在窗台上。
在哪处玩久,有人便扯长嗓子,喊他回家,“小花啊——小花啊——”
司景仿佛又听到那声音。这气味穿透尘烟,把那段日子从灰里拽回来。
,盯好会儿。
“这哪儿来?”
他声音有些抖,目光集中在那叶片上,动都不会动。
这熟悉味道!
这让人陶醉香气!
猫薄荷冲着底下伸叶子。
“嗯,”司大佬说,“这确是个好地方。”
他于是蹲下身,吭吭哧哧拿小铲子把其它猫薄荷全给铲个干干净净。唯
司景只顾盯着那嫩芽,欢天喜地把门关,回房。
在人前还知道装装,回房就原形毕露,抱着盆迫不及待窝进沙发,把脸埋进去,叼住片碧色叶子。
他没舍得用劲儿咬,就轻轻地含进嘴里吸吸,随后才恋恋不舍松开。就这下,头顶噗噗冒出两只毛耳朵。后头大尾巴也从裤腰里探出来,左摇右摆。
猫薄荷不易察觉地抖抖,叶面都转过来,像是在目不转睛盯着他。
司景捧着盆,越看越爱,又吸口。他摇晃着在屋内转圈,寻找个合适位置安放自己心肝宝贝。
他眼神有些恍惚。
房渊道瞧着他这模样,愈发奇怪。
他试探道:“这草”
司景下子抱紧,警惕地看着他。
“。”
小猫咪兴奋又紧张,伸手去接,又问遍,“这哪儿来?”
房渊道说:“阚哥送过来。”
盆终于到司景手里,司景这会儿已经完全听不见别人说话。他鼻子凑在上头,轻轻地吸小口——几十年前那股味道瞬间便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把他灵魂按在沙滩上,冲洗个干干净净。
仿佛普罗米修斯带来火种,他心忽然也亮堂起来。他如获至宝,把花盆牢牢地抱在怀里头。
好像脚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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