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头顶上悬着刀何时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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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玉瞧着东厂送来秘报,神色志在必得,已经开始盘算着拔除邵氏党羽之后,空缺位置要提拔哪些人来补。
郑多宝奉茶上来,见他面上含着笑显然心情不错,想起薛恕嘱托,到底还是做这个和事佬:“薛督主又带着虎将军来,臣瞧着这两日,虎将军倒是被照顾得极好,又胖圈。薛督主方才还在问陛下何时去虎舍检查呢。”
自从两日前殷承玉罚
这些年来他借着文贵妃势,蝇营狗苟,广结朋党,权势不可谓不大。便是殷承玉想要动他,也得考虑下他背后盘根错觉党羽。
若不是有这些倚仗,邵添也不敢在谢文道案刚被翻出来时,以退为进自请归家“避嫌”。
但眼下再看,恐怕邵添已经肠子都悔青。
殷承玉早就有心斩除这棵遮光大树,湖广私兵不过是个引子,真正杀手锏却是谢文道案。谢文道生前乃是翰林院掌院,在清贵文人当中素有清名。当初他被处斩时被文人仕子骂得有多狠,如今翻案时反弹就有多厉害。
凡是经历过科举人,没有不恨科举舞弊。此案是他割裂邵添与文人把刀,
拱把火,谢文道才会那迅速被定罪。
后来长随死在狱中,三名学生以及谢家人都被灭口。若不是谢家尚存缕血脉,又保住当年卷宗,此案恐怕就再无昭雪之日。
说起此案时,曹宏还十分激愤:“证据确凿,邵添却不应大理寺传唤,藐视律法。更还有大理寺卿与其勾结,阻挠会审,暗中行贿,意欲为其脱罪!”
他出身翰林院,与谢文道亦有往来。如今知晓真相,便尤为忿忿。在听闻大理寺少卿遇到阻挠之后,便立即进宫参大理寺卿与邵添本。
邵添如今已无依仗,所做得切只能垂死挣扎。殷承玉早就想收拾他,只是谢文道案直未有进展,这回倒是来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这些日子殷承玉虽然对谢文道案并未表现出太多关注,但实则直在暗中给与支持。
如今大理寺刚掌握关键证据,他便下令东厂番役去拿人。
任邵添纵有再大权势,也只是个文官罢。
邵添下诏狱之后,邵氏党羽才终于慌。新帝登基后直没有大动作,这些人便逐渐放下心,却没想到竟在这时等着。
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殷承玉顺势道:“邵添结党营私,栽赃嫁祸罔顾人命,其罪难赦。朕本念及其功劳,不欲大动干戈,既然他不肯配合大理寺传唤,便只能让东厂走趟。”
曹宏听顿时神色激动:“陛下圣明!”
若说进大理寺邢狱还有可能出来,那进东厂诏狱,便是有去无回!
殷承玉传令下去后,便立即有上百东厂番役,将整个邵府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邵添官至户部尚书,拜内阁大学士。若说朝中进士半出自首辅虞淮安门下,那另外半,便出自邵添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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