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等候礼部*员自殷承玉手中接过祭文,双手捧着往社稷坛和太
薛恕将脸埋在他颈窝,深深吸口气,鼻腔充盈着他身上混合雪岭梅独特气息。
良久,方才开口:“臣已别无所求,只盼日后长伴陛下左右。愿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待明月复,三五共盈盈。”
“月暂晦,星常明。”
殷承玉低声喃喃,贴近唇压过去,舌尖启开他唇,与他交换个缠。绵吻,方才道:“朕允。”
……
最大放纵,不过是临死前出于私心留他命。
殷承玉凝眸看着他,毓珠轻轻晃动,低垂凤眼褪。去以往清冷平静,有温柔流淌而出。像终于圆满皓月,倾泻而下月辉温柔将面前人包裹起来。
薛恕与这双汪着温柔月色眼眸对视,恍惚间生出种被纵容错觉来。
似乎这刻无论他提出什要求,都会得到满足。
他整个人浸泡在独属于他缱绻月色之中,心上经年累积伤口褶痕点点被抚平,油然而生欢喜在胸腔之中撞击着,心跳前所未有剧烈。
相似情景之下,久远记忆破土而出。
上世登基之时,殷承玉亦问过这个问题。只不过那个时候,掌握主动权是薛恕,步步紧逼也是薛恕。
“恭喜陛下,终于得偿所愿。这大喜日子,不知陛下可否让咱家也偿夙愿?”
“厂臣已是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何心愿未?”
那时二人立场相悖,又从未言明心中所想。他进步,他便退步。
两人在内间厮磨片刻,薛恕为他重新整理有些许凌乱衣冠,才唤其他人进来。
切整理妥当之后,就快到吉时。
司设监和尚宝司已将御座和宝案陈于皇极门,教坊司奏起中和韶乐,八音迭奏,玉振金声。
待钦天监所司时鼓响起,戴毓冕着衮龙服年轻帝王便在众多宫人拱卫簇拥之下,自麟趾门而出。
慈庆宫所有宫人分列道路两侧,在殷承玉行过之时,行跪拜之礼。
但却不似以往急不可耐。
他握着殷承玉手,在他手背上烙下虔诚亲吻,又站起身,垂首轻吻他眉心。干燥炙热唇掠过颤动眼睫,微翘鼻尖,最后珍视万分地贴上那饱满红润双唇。
如蜻蜓点水般亲吻没有蕴含任何情。欲意味,小心翼翼就像在触碰个预料不到美梦,若是急重,恐会惊碎。
殷承玉微微仰着脸配合他亲吻,任由他拥住自己,感受到扣在腰上双臂点点收紧力道。
他至始至终未曾开口,似在耐心等待对方回答。
“陛下明知臣想要什。”
“厂臣要,朕恐怕给不起。”
那时候薛恕问他“是给不起,还是不想给”,他避而不答,只是因为他心中亦没有答案。
人非草木,数年纠缠患难与共他不可能无动于衷。然而理智始终牢牢束缚着他,叫他裹足不前。
于公于私,他都承受不起选错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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