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隆丰帝死状震惊朝臣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三皇子不该出现在此处。
那禁军统领很快便招:“是安王与高公公将人送过来。”
殷承玉对此早有猜测并不意外,只敛起神色道:“安王与高贤在何处?将人押来。”
殷承玉疾步绕过屏风,随即便顿住脚步,惊呼声:“父皇!”
他似看到什极为可怕场景,甚至往后倒退两步。后头臣子这会儿也顾不得尊卑,纷纷挤到前头去,但看见屏风后情形时,也都骇然失声。
——屏风后,隆丰帝双眼圆瞪、满身是血躺在地上,脖颈要害被划道,胸口处还插着片锋利瓷片。也不知流多少血,身下红白交织地毯已经被浸染成黑红色,不小心踩上去,触感湿粘。
在离他更远些龙榻边,三皇子半靠龙榻而坐,神色木然。见这许多人进来,也只是眼珠子动动。德妃蜷缩身体藏在他身后床幔里,只露出半张脸来,只眼睛警惕瞧着他们,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什,瞧着已经有些疯癫。
不论是已经没气息皇帝,还是活下来三皇子与德妃,俱是衣裳凌乱,身上还有不少伤痕。再看屋子里满地狼藉,名贵瓷器碎地,几乎可以想象到这屋子里曾经发生过什。
头,窝蜂涌进乾清宫里,探着头往内张望,心里都在揣度着如今内里是个什情况。
身为太子,殷承玉当仁不让最先进殿。
只是到内殿门前,才发现门上落锁,内殿里更是静悄悄听不到什动静。
殷承玉面上现出愕然之色,紧随其后臣子们也惊诧万分议论纷纷。
不需要吩咐,薛恕便上前步,拔刀砍断锁头。
跟进来朝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心里都有悔意。
早知如此,便不该跟进来!
最后还是殷承玉上前步,将隆丰帝大睁眼睛合上,沉声下令:“德妃与三皇子谋害父皇,其罪当诛!”随着他话落下,立即便有番役入内,将二人拿下。
两人都没有反抗,或者说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就这被押下去。
殷承玉命人好生收敛隆丰帝遗体,清扫内殿。退出来后才发作道:“将先前看守乾清宫禁军统领押上来,三皇子谋逆事败叛逃出宫,德妃收押狱中,如何会出现在乾清宫?!”
残锁落在地上发出声闷响,仿佛砸在众人心头。
殷承玉抬手将门扉缓缓推开,屋子里片漆黑,还隐约有血腥味散出来。
此时小声议论声已经停,众人心中都有不好猜测,气氛时凝滞下来。薛恕倒是如平常,动作自如地入内,掏出火折子将屏风左右两侧落地灯盏点燃。
黢黑内殿有光,众人也终于看清内殿景象。
屏风后隐隐有个人影躺着,露出来明黄衣角只有皇帝才有资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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