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走近,瞧见他平静面色,越发庆幸当初自己押对宝。谁能想到就是这个温润无害人,竟让太子也阴沟里翻船呢?
他行至殷慈光身后,躬身道:“夜长梦多,王爷为何不直接杀那位。”
看着火舌将最后片纸钱吞噬,殷慈光才缓缓转过脸看他眼:“且不说太子素有威望,直接杀他惹人诟病。就说薛恕带两万多人出京,杀太子,你可能挡住那条疯狗?”
高贤显然没有想到这层,恭维道:“还是王爷想得周到。”
殷慈光站起身,将手伸至他面前:“诏书呢?”
高贤高抬着下巴,神色倨傲:“这是陛下口谕,咱家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何触怒陛下。”
“那便让孤去父皇面前分说分说。”殷承玉往前步,身侧护卫亦气势悍然地拔刀。
“太子殿下是想抗旨?”高贤见状摇头笑,反而像盼着他动手般:“咱家还要去宫外宣旨,就不再这里耽搁。”
殷承玉本也只是试探他,见状摆下手,护卫们便收刀,护着他退回慈庆宫。
在慈庆宫中等到傍晚,殷承玉又得消息——高贤出宫走趟,将朝中重臣都宣入宫。
承玉心中逐渐明。
怕是殷慈光也想要重演逼宫戏码,只是他当不会像殷承璟那般蠢。
辞别乌珠,殷承玉赶回慈庆宫,面命信使立即出城给薛恕传信,面召卫西河过来——薛恕带兵离开之前,将卫西河留下来。
“如今东、西两厂可用兵马还余多少?”
“督主从京营调两万人,禁军只带走半,还余下万余人。”卫西河道。
高贤自袖中将诏书递给他,殷慈光展开看眼,便收入袖中——这正是隆丰帝落水醒来那日,召高贤入殿内所写。
他嘴角轻蔑地撇下,转身往外走:“先去瞧瞧殷承璟。”
殷承璟与德妃关押在处。
自那日在渡口被抓获,他已经被关三日。这三日间没有食水,就这生生饿着。
以至于瞧见殷慈光出现时,他都没有太大波动,只眼皮无力掀起,里头涌出怨恨和
这流程瞧着与殷承璟逼宫差不离,但他这回却是实打实拿着皇帝手谕。
乾清宫中情形不明,殷承玉摆着棋子思索如今局势,并未着急动手。
*
永熙宫。
殷慈光身白衣,正在烧纸钱。
“还有万余人,若猜测成真,这些人应当足够撑到薛恕带人赶回来。”思索许久之后,殷承玉拟定好对应之策,才让卫西河下去部署。
他遥遥看向乾清宫方向,虽然心里仍有丝犹疑,觉得以他对殷慈光解,对方尚不至如此。但理智却已容不得他为这份岌岌可危信任去冒险。
卫西河动作已经很快,但殷慈光动作显然要更快步。
这日傍晚,高贤奉皇帝口谕而来——太子禁足慈庆宫。
眼看着禁军将慈庆宫围得水泄不通,殷承玉站在门口,脸上并无意外慌乱之色:“不知孤犯何错要被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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