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目光有些变化,却仍然沉默。
薛恕又去抓他衣袖,手掌顺着手臂往上,直至触到他腰,才将人紧紧抱住,脸贴在他腹部,用示弱姿态诉说自己阴暗心思:“乌珠公主在宴上说那些话时,臣真恨不得亲手杀她。”
殷承玉知道他说得是真,薛恕就是这个人,想要便不折手段去抢去夺,若是有人敢同他争,那就杀。
在他眼里,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强弱之分,只要妨碍他,便是敌人。
他曾说他母亲是个十分善良柔弱女子,但他却点也不像他母亲,骨子里就不是什善类。
殷承玉两道长眉皱得愈发紧,他疑心自己这段时日对薛恕实在过于纵容,才纵得他如此拈酸吃醋无理取闹。
他看向薛恕,沉着眉眼道:“女子有七出之条,今日孤便也为你定下‘七不准’。”他站起身来,手按他肩膀往下压,迫使他单膝跪下,方才俯身看着他,字句道:“第条,不准善妒。”
薛恕仰头看他,与他视线纠缠。
二人目光都没有退避,在空中相撞交汇,互相撕扯,毫不相让。
薛恕窥见殷承玉眼底不快,以及那抹坚定。
殿下觉得乌珠公主如何?
低沉话语声在耳边响起,其中还带着丝丝质疑意味。薛恕态度变化过于明显,殷承玉不快地蹙起眉。
他不喜欢薛恕这种掌控主导切姿态,这总让他回想起上世不愉快。
上世这人每回心里不痛快想要找他麻烦时,就会这意味不明地抛出个问题来做饵。之后不论他如何回答,最后结果都是被他好番折腾。
几次三番之后,殷承玉便明,他想要并不是答案,不过是想借机折腾他,宣泄自己那些扭曲欲望罢。
可两辈子,殷承玉就喜欢他这股狠劲儿。
这世打从开始将人留在
今时不同往日。
薛恕绷紧下颌,想起殷承玉与他言笑晏晏模样;想起殷承玉亲吻他时,眼底怜惜与心疼。
上世他们何曾有过这般温情脉脉?
他耗尽心血求来这世,不是为重蹈覆辙。
被情绪压制理智回笼,薛恕眼神也点点软化下来,他依旧单膝跪着,却伸手去抓殷承玉手。殷承玉不快地拍开,他又锲而不舍地去抓。等终于抓住,才小心翼翼地用手心包裹住,又垂首在那手背上讨好地亲亲,方才仰起脸来,沙哑着声音道:“殿下这般好,总有那多心思不纯之人觊觎,臣控制不住。”
仿佛置身上世错觉,叫殷承玉冷叱声“放肆”:“这样问题,孤已经回答过你,莫要无理取闹。”
然而薛恕却不依不饶,眼睛凝着他,眼底闪着奇异光:“瓦剌与鞑靼都想与大燕联姻,殿下也会联姻?”
这样问题,他曾问过殷承玉。
殷承玉也给他答案。
可他还是不满足,想再听他说遍。遍又遍,如此才能安抚他心中不受控制妒忌与,bao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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