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于这极乐是自己带给他,痛苦于他永远也无法真正地占有他。
于是他只
那些前尘往事称不上愉快,若是殿下不愿记起,那他就当自己从未想起过便是。
“你且乖些,孤便不生气。”殷承玉轻抚过他手腕上伤处,眼神便软下来。
这样伤,薛恕经两次。
薛恕抓住他手,缓缓握紧,许诺般道:“以后都听殿下,若是不听话,殿下罚。”
“确实该罚……”殷承玉瞥到他变化,挑眉笑笑。他抽出手来,指尖移动,不轻不重地按按:“这才多大会儿,就如此?”
“盯着孤看什?在地下埋几日,就不认得孤不成?”边说,便舀药喂到他嘴边,眼里含着些笑意。
薛恕张嘴将药喝下去。眼睛却仍钉在他身上:“昨晚梦见殿下。”
“哦?”殷承玉伸出手指,将他唇角药渍擦干净,又流连着摩挲几下:“都梦见什?”
薛恕垂眼,藏起眼底仓惶:“梦见殿下生气,不肯原谅。”
这句话亦真亦假。
殷承玉早醒来,就听人来报,说薛恕醒。
他简单收拾过后,便匆匆往薛恕营帐去。
过去时,大夫已经给薛恕诊完脉,正在收拾药箱。薛恕则躺在床上,小童正端着药喂他。
看见殷承玉过来,薛恕眼珠便不转,直勾勾将人盯着。
殷承玉只作未觉,向大夫询问情况。
陌生感觉骤然涌上来,让薛恕闷闷哼声,陡然按住他手,额侧迸出两根青色筋脉,眼神隐忍。
“……控制不住。”
他说得倒是实话。这样感觉于他,既新奇,又陌生。
上世,他十七岁净身入宫,三十三岁身死。中间做十六年阉人,早已经忘做男人滋味。
从前每每与殷承玉纠缠于床榻间,看着他在自己手下染上情欲颜色。他都既满足又痛苦。
今世相遇历历在目,他才知道,原来他与殿下还可以走出另条截然不同路。当他们之间关系不再掺杂其他权势利益时,他们也可以温情脉脉,也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
这样感觉太好,是他上世费尽心思也不曾得到过,他舍不得打破。
这世,殿下在他入宫前便救他,将他留在身边……轨迹同上世截然不同,显然殿下也是有上世记忆。但他从未提起过上世,还几次三番对他说“未曾消气”,足以说明殿下心中有怨。
怨他,甚至恨他。
薛恕不敢深想,只紧紧抓着仅有温情,想着殿下还愿意留他在身边,至少还对他有情分。
“昨夜没有发热,便没有危险。接下来只需按时服药静养,等伤口愈合便可。殿下不必担忧。”
听大夫如此说,殷承玉才放心。
让随侍小太监封赏银,将大夫送出去,殷承玉才走到榻边看薛恕。
薛恕眼珠动动,与他对视。
殷承玉挥手将小童打发出去,在榻边坐下,顺手端起未喂完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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