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在外奔波整日,身体本该是极其疲惫,但因为在花楼事,精神却极亢奋。
薛恕整个人浸在热水里,手臂垂在木桶之外,手中攥着那件雪白中衣。
中衣布料柔软,还残留着浅浅淡淡雪岭梅香气。
薛恕将脸埋入其中,深深吸口气,勉强压制下去渴望又
只不过随着红英军逐渐壮大,数次与朝廷交手之后,高幼文与应红雪对于红英军未来发展出现分歧。
高幼文想要接受朝廷招安,过太平富贵日子,可应红雪却认为朝廷腐朽无信,坚决不肯接受招安。
这矛盾从红莲教在卸石寨扎根之后便已生出,只不过双方直引而不发,直到前些日子,高幼文似乎与朝廷人私下联系达成什交易。
这交易叫应红雪知道后,怒斥高幼文目光短浅自取灭亡,之后就和右护法道带着自己心腹叛出红英军,不知所踪。
高幼文听闻太子亲往青州平乱,唯恐应红雪坏自己好事,于是才派心腹到益都来盯梢。
跟踪之人被关在城外四卫军驻扎军营里。
薛恕过去时,下头人已经先行审过轮,见薛恕过来,连忙搬桌椅过来请他坐下,又殷勤地上热茶。
“问出什?”薛恕问。
“都交代干净。是个软骨头,叛军那边派来盯梢,刑还没上完,就把知道都交代。”下属将供词双手捧给他。
薛恕接过,却是看得眉稍挑起:“叛军内部也有动乱?”
盯梢人没见过殷承玉,只不过见二人深夜入城,其中人又含胸缩肩,直垂着头看不清脸,唯恐是应红雪人趁机混进来,这才悄悄跟在后头。
只是没想到运气不好,撞到薛恕手里。
“这倒是有意思。”薛恕嗤声,瞧见那缩在角落里抖得跟筛子似人,道:“将人看好,先留条命。再传讯给散出去探子,叫他们警醒些,将徐惠那边盯紧。”
说罢,他便先回自己军帐。
四卫营驻扎在城外,他身为监官,自然有自己军帐,命人提热水进帐,他才解衣袍,用热水解乏。
据这人交代,他是佛母高幼文安排来盯梢人,但却不是为专门盯着殷承玉,而是为盯梢圣女。
这红英军名为军,实则是由红莲教发展壮大而来,叛军同时也都是红莲教教众。因此整个红莲教仍然以教主,也就是佛母高幼文马首是瞻。
但偌大教会,高幼文人也支撑不起来,是以佛母之下,分别还有圣女和左右护法。
圣女负责管理教中切杂务,左右护法则各掌部分军权。
据此人交代,圣女应红雪与那佛母高幼文原先乃是尼姑庵里师姐妹,红莲教为两人共同创立。只不过高幼文居长,才被尊为教主。应红雪比高幼文小十余岁,是以只封圣女,但她直是红莲教内部默认下任教主。不仅教中诸多事物是她处理,就连此次揭竿起义,成立红英军,从蒲台转移到益都卸石寨,也都是应红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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