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居他之下,听他行事,便是有几分本事,也难成气候。
唯蹊跷之处,是殷承璋竟出事。
以文贵妃之谨慎,放殷承璋出来之前,还特意安排安远侯保驾护航,像抄小路夜袭这样危险事情,安远侯是绝不会放殷承璋冲在前面。就是安远侯出事,殷承璋也不可能出事。
而且送信时机也有些奇怪,山东到望京,信使沿途换快马,趟也就两三日功夫。
禁军惨败,殷承璋下落不明。消息却迟四五日才传回来。
要找回来,唯有皇室之人出面。
众平叛人选里,有零星朝臣提议由太子亲去山东平乱。
但也有不少人反对,如今隆丰帝不在京中,太子监国。山东叛军猖獗,二皇子已经出事,若是太子再出点事,社稷都将不稳。
朝臣们争论不休,身处争论中心殷承玉这回却安安静静,言不发。
虞淮安寻到慈庆宫来时,就见殷承玉独自坐在亭中,正在摆局残棋。
。
谁知道叛军早有预谋,准备滚石和热油。在朝廷将士经过时,滚石和热油自两侧落下,将士死伤无数。
这役,朝廷禁军和卫所兵士共计折损五千余人。二皇子殷承璋在撤退之时失足跌落山间,下落不明。
而叛军气焰嚣张,再次劫掠青州官衙和粮仓,人数已经飞快扩充至三万人。
山东各地百姓闻风而动,纷纷响应红英军号召。短短两月时间,已经有十数支起义队伍。
实在反常得很。
再加上忽然有朝臣提议太子亲自赴山东平乱,便叫殷承玉生警觉。
山东眼下正乱着,他若亲往平叛,兵败为叛军所杀,着实合情合理。
“若真是陷阱,此时山东定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殿下去。”虞淮安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殷承玉却与他看法不同,他替虞淮安续上盏茶,冷声道:“但还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引路郑多宝悄无声息地挥退伺候宫人,亲自给虞淮安上茶,便退下去,在三步远地方守着。
虞淮安在殷承玉对面坐下,见他岿然不动模样,捋捋胡须道:“看来太子心中已经有数。”
他本是察觉如今这波暗潮里异样,才想来提醒番。但此时看殷承玉胸有成竹模样,反而是他多此举。
殷承玉将残局最后子摆完,不紧不慢抬眸来:“祖父此行,除提醒,还想劝孤不要去吧?”
平叛军大败在意料之中,殷承璋虽武艺尚可,但实在没什头脑。
安远侯派回信使,为报信,二为求援。
平叛军损失惨重,二皇子更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朝廷可谓颜面大失。
如今这个形势,招安是不可能招安。当即有朝臣言辞激烈地提出再加派军队镇压。绝不能叫叛军成气候,乱江山。
但是再派谁去,还需商议。
原先二皇子为总兵官,带兵平叛。结果叛军没灭,自己却先出事。这丢得可是大燕皇室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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