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自然答不上来,而且他也听出对方语气里戏谑。
殿下总喜欢这逗弄他,挑起他欲望,却又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
而他甘之如醴。
替殷承玉重新穿好鞋袜,薛恕才抬眸看向殷承玉。他眉眼锋锐,瞳仁漆黑,直勾勾看过来时,带着毫不遮掩热烈情愫:“还有两日。”
今天是七月十四。
他眉头挑挑,心里隐约有猜测,目光睨向薛恕:“你自己编?”
薛恕“嗯”声,又说:“臣替殿下戴上?”
殷承玉凝他半晌,方才将织锦小袋扔回给他,嘴角勾着笑,懒懒靠进椅背里:“允。”
薛恕得允许,沉着眉眼霎时松动。眼底情绪流转,最后又尽数克制地压回深处。
他单膝跪下,将殷承玉腿抬起来放在膝盖上,褪鞋袜,才将吉祥扣拿出来,松开活结,戴上去。
薛恕出诏狱,便回宫中。
他先安排人手去调查那几个书生事情,等到日入时分,才趁夜去东宫回禀此事。
殷承玉听完,面露怒色:“东厂也太过猖狂些。”
自隆丰帝派高贤回京之后,先前还算安分朝臣们都蠢蠢欲动起来。尤其是高远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虽然不至于影响疫京中病防治。但隔三差五找点事情,也实在烦人。
若是上世,殷承玉愿意当个孝子,对于隆丰帝心腹也就忍。但如今他早已不复当初,隆丰帝尚且不值得他忍让,何况对方养几条狗?
殷承玉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他轻哼声,似笑非笑睨向他:“你当孤七老八十不成?这点小事竟也要日日提醒,如此沉不住气,以后孤如何放心让你去办差?”
薛恕抿唇不语,并不知错。
他已经惦记数日,从没有哪次像
鲜艳红绳系紧,将将卡在精致踝骨之上,点浓绿点缀其上。仿佛冰雪地里囚捧春色,愈发引人探寻。
他送生辰礼,亦由他亲手替殿下戴上。
短短截红绳,束在殷承玉脚踝上,也将他颗心牢牢禁锢其中。
薛恕不错眼地瞧着,手掌下意识收紧,连动作都慢几分。
殷承玉将他变化收于眼中,故意问他:“发在什愣?还不将鞋袜给孤穿上?”
“如今京中大疫,本就人心惶惶,眼下东厂再四处抓人,无异于火上浇油。文人书生虽然看着势弱,但素来同气连枝,其中更不是不乏硬骨头。旦闹起来,不会是小事。”
薛恕领会他意思:“那不如借力打力,臣再去添把火。事情是高远做下,出事,自然也是他担着。陛下先前就因妖狐事对东厂不满,若再闹出事端,高贤也护不住他。”
殷承玉想法与他不谋而合,颔首道:“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薛恕肃容应下,又将贴身收着织锦小袋拿出来:“殿下先前交代给吉祥扣换条绳链,已经换好。”
殷承玉接过织锦小袋,打开袋口扫眼。就见里头露出来红绳样式十分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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