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宫,往诏狱去。
诏狱隶属北镇抚司,原是锦衣卫辖下。但锦衣卫指挥使龚鸿飞历来是个墙头草,在隆丰帝面前也总被高贤压头。是以锦衣卫也在东厂面前被压头。
诏狱几乎都是东厂人。
如今高远抓来书生们,便都关在诏狱之中。
薛恕随高远进诏狱大门,就听后头厚重大门沉沉关上,身穿褐衣番役们按着刀,森冷目光望向他,极带压迫感。
先前隆丰帝为敲打他们,再重用薛恕,高远被高贤几番警告,才勉强忍耐下来。
如今隆丰帝不在,高贤又持皇帝手令回京,高远就多少有些忍耐不住。
个走狗屎运黄毛小子罢,再有本事,还能翻天去?
高远出入诏狱,见多自诩有能耐、开始嚣张猖狂,后来却连狗都不如年轻人,再看薛恕,眼中就带轻蔑。
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薛监官若是闲着无事,不如来给东厂帮帮忙,如今这京中疙瘩瘟传开,陛下不知打国库拨多少银两赈灾。可这些平头百姓半点不知感恩,竟在坊间传谣诋毁陛下,其心实在可诛。高掌印为陛下分忧,特意命咱家将这些造谣书生百姓都抓起来审问,说不得就有乱臣贼子混在其中煽风点火,挑起是非。”
后,翻腾不休情绪方才逐渐平息下来。
他缓缓吁出口气,还好只是个梦。
他既不会如此对待殿下,殿下也不会如此待他。
殿下收他吉祥扣,也亲口允诺他,会为他准备生辰礼。
都与梦中不同。
薛恕扫过眼,便知晓今日
薛恕闻言皱眉,冷眼瞧着高远,并未有半分退让:“如今疙瘩瘟横行本就人心惶惶,高督主再来因言获罪这套,小心激起民愤。届时弄巧成拙,可别怪咱家没有提醒你。”
高远嗤之以鼻:“薛监官可别扣大帽子吓唬咱家,咱家吃过盐可比你吃过米粒还要多。你这般寻理由推脱,别是连进诏狱都没胆吧?”
薛恕并不受他激将法,思索瞬后,却是道:“既然高督主盛邀,咱家便随你走趟。”
见他受激将法,答应去诏狱,高远阴冷撇唇,当先走在前头。
今日这出,可是他特意为薛恕准备,保管叫他里子面子都丢干净,日后再没脸在人前趾高气昂。
薛恕收敛情绪,将织锦小袋收好,又去冲个冷水澡,方才更衣。出门前又将织锦小袋揣在怀里,想着天色稍晚时,可以去慈庆宫,将吉祥扣还给殿下。
想到殿下贴身戴着自己送物件,薛恕心头就片滚烫。
出西厂,薛恕便往御马监去巡视。半路上却遇着东厂厂督高远。
高远穿身秋香色飞鱼服,腰间挂着银鱼袋,掌心里把玩着两颗油润光泽核桃,面上看着和善,但语气却是夹枪带棒:“西厂近日无事,薛监官这早儿是要去哪儿呢?”
自从隆丰帝重新起用西厂,在东厂和锦衣卫脸上重重打巴掌后,高远就单方面和薛恕结死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