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不解其意，又连声追
两句。
殷承玉本想着先将人打发出去，自行处理。但被他
叠声追问就又犯性子，索性又坐回去。
他打量薛恕会儿，笑下，微微扬起下巴道：“你将门关上，吉祥扣松，你重新给孤戴上。”
薛恕关上门回转身，就听见他在说吉祥扣。可目光自他身上扫过，却并未见他佩戴，神色间就流露出疑惑来。
殷承玉却是支着下颌看他，命令道：“跪下。”
北面为疙瘩瘟所苦，南面显然也并不平静。
方正克路查去，不知道多少盐政*员和当地豪绅牵扯其中，查抄
赃银之多，连封箱造册都来不及。
如今卫西河命人送回京中几船药材，正是事急从权，挪用赃银采买。应文书都随书信送回京中，还需去户部补上支取文书。
而剩余查抄赃银，也都在药材之后，由专人押运返京，充入国库。
这算是近期难得好消息，殷承玉露些笑意：“不错，前日虞首辅还同孤说，防疫支出银两甚巨，国库已经告急。这笔赃银正好解燃眉之急。”
因殷慈光要去太医院，殷承玉特意让郑多宝陪他道去，以免殷慈光行事时遇到阻碍。
殷慈光再次谢过，才告辞离开。
离开之时，他与站在堂中薛恕擦肩而过，忍不住侧脸隐晦打量他眼。
他是知道薛恕，从西厂不起眼小番役跃成为隆丰帝跟前红人第人，薛恕之凶名响彻宫闱。宫中都传言隆丰帝之所以重用薛恕，乃是因为太子与薛恕有宿怨，关系不睦。这次隆丰帝南下，太子留下监国，隆丰帝还特意留下薛恕监视，更是坐实这个传言。
可如今看来，二人关系似乎并非传言那般不睦。
薛恕在他跟前单膝跪下，抬眸看他。
殷承玉将右脚抬起，搁在他膝盖上：“替孤脱鞋袜。”
他语气听起来懒洋洋，垂眸看过来时，眼里带些旁意味
殷承玉心情好，再看薛恕目光也带笑模样。
正好下面伺候人来问是否要摆晚膳，殷承玉便让人将晚膳摆在弘仁殿外间，唤薛恕道出去吃。
只是刚起身走两步，他眉头就皱起来。
薛恕见状，关切道：“殿下怎
？”
殷承玉看他眼，拧眉未语。
在薛恕察觉目光瞥过来时，殷慈光快速收回目光，垂下头随着郑多宝出去。
方才因为殷慈光在场，殷承玉只捡着问些不太紧要事，如今没外人，他方才看向薛恕，又问起南地诸事：“将南地情形细细说来。”
薛恕便将卫西河信中所言细细说与他听。
御盐御史方正克在卫西河护送下前往各盐使司彻查盐课已有两月余。方正克已经先后巡视山东、河东、两淮盐使司，来信之时，已经巡视至两浙和福建。
方正克为人刚正，又熟悉盐政。如今得隆丰帝手令，更有卫西河带精兵保驾护航，这路上可谓无所顾忌，将各个盐使司查个底儿掉，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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