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习武之人。”薛恕眉眼微抬,看他眼。眼神晦暗。
殷承玉却是不太信,他倾身向前,抬手用力捏捏他腿,见他皱眉露出忍耐之色,便嗤声:“装模作样。”
随行四卫营精兵也都日日操练,但赶路这久仍然疲惫不堪。薛恕又不是铁打,怎会不痛不累?就是嘴硬罢。
殷承玉乜他眼,道:“不按,替孤把靴子穿好,孤要睡。”
作者有话要说:
又问:“殿下腿疼?”
殷承玉迟疑瞬,还是点头:“是有些酸疼,养尊处优久,难免疏懒。”
其实不只是腿疼,颠簸日,浑身骨头都散架样酸疼,精神也极疲惫。但那场大疫就像追在身后猛虎,让他不能歇,也不敢歇。
身体疲惫到极致,精神却仍旧紧绷着,难以成眠。
“替殿下按按?”薛恕说着,不等他回答。便席地坐下,拍拍自己腿,示意他将腿放上来。
瘩瘟爆发始末,如此方能对症下药,尽快遏制。
薛恕劝说无果,只能依言去安排人马。
次日早,殷承玉和三名年轻太医,在薛恕以及百四卫营精兵护送下,赶往山西太原府。
殷承玉说不用马车,便当真弃用马车,快马不停赶往山西。
三名太医骑术不精,便只能由兵士轮流带着。
狗勾:殿下心疼,殿下果然爱!
殷承玉正犹豫,就听薛恕又道:“到太原府还有两三日路程,若不好好缓解酸痛,后头两日,殿下恐怕得要臣带着。”
殷承玉闻言便不再迟疑,背靠着大石,脱掉靴子,将腿放上去。
薛恕垂眸,控制着力道替他按捏。
他身后正有堆燃烧篝火,火光勾勒出他身形,面容却隐在夜色里,看不分明。
殷承玉看他片刻,拿脚尖碰碰他腿:“你怎不痛?”
行人清晨出望京城,直到深夜方才寻背风处停留歇息。
为节省时间,殷承玉并未让人搭帐篷,只生几堆篝火,匆匆吃些干粮填饱肚子,便就地和衣休息。等天色微明,便要接着赶路。
薛恕见他皱着眉咬冷硬干饼,将自己在火堆上烘烤得微热水囊递给他:“就着温水好咽些。”
殷承玉接过,喝口,将粗硬干饼咽下去,方才道:“你怎不睡?”
薛恕摇头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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