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殿下教好。”薛恕并不居功,垂着眼眸道。
“孤可没教你什。”
殷承玉睨他眼,心里想却是人果然分三六九等,有人天生蠢笨如猪,自然也有人天生
他身体坐得端正些,嘴角勾起玩味弧度:“遣散伶人,这会儿老三心里恐怕是在滴血吧?”
父皇三个儿子里,他居长居嫡,早早被立为太子。即便隆丰帝对他多有忌惮不满,但也只能扶持殷承璋与他作对,没有合适理由,甚至不能废太子。
而殷承璋虽然不占嫡长,但他生母文贵妃这些年来盛宠不衰。文贵妃虽也是官宦人家小姐出身,但其父官职并不高,也无甚才能。文家荣光全仰仗这个得宠女儿。因为这点,隆丰帝对文贵妃偏宠几乎可说肆无忌惮,连带着爱屋及乌,对殷承璋这个二儿子也极为宠爱。
反倒是殷承璟,非嫡非长,既无显赫有助力外家,也无得宠生母能在隆丰帝耳边吹风。他今日这些家底人手,恐怕都是日积月累积攒起来。
如今隆丰帝句话就废他数年经营,他能忍下去已经是心性远超常人。
薛恕将衣裳洗净后,隔日便送到慈庆宫去。
殷承玉瞧着叠得整整齐齐衣裳,眉尖动动,打趣道:“想不到薛监官浆洗衣裳本事竟也不错。”
薛恕没有错过他眼中揶揄,他抿起唇,并未回应。
“将衣裳收到柜子里去吧。”殷承玉侧脸吩咐声,郑多宝便接过衣裳,往里间去。
见薛恕仍然站着未动,殷承玉又问:“还有事?”
上世若不是他拉拢薛恕东山再起,说不定老三还真能斗倒文贵妃和殷承璋,成为最后赢家坐上皇位。
只可惜,不论前世今生,这个位置都注定只能归他。
尤其是发生蕉园事后,如今殷承璟越难受,他就越高兴。
殷承玉轻笑声,看着薛恕目光带着赞赏:“你倒是会挑时机。”
陈河之事早不报上去晚不报上去,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眼下隆丰帝可能还顾念着父子之情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但等文贵妃那边听到消息,再吹两句枕边风,殷承璋母子还有得苦头吃。
他微侧着身体,手肘撑在引枕上支着额侧,掀起眼皮看来,神色疏懒,隐约透着点不同于旁人亲近。
似乎不知从什时候开始,他在与薛恕相处时,便极少再摆出那副尊贵疏离姿态。大多时候,他就像踮着足经过你身前猫儿,偶尔驻足回头看你眼,毛茸茸长尾若有似无绕过你脚踝,半眯起猫儿眼里,神色永远琢磨不透。
薛恕心被那尾巴勾得发痒,想把抓住握在掌中尽情亵玩,却又怕激怒他,从此再也不与他亲近。
垂在身侧手轻轻捻捻,薛恕按下心中渴望,压着嗓子道:“昨日陈河已经招供,供词臣已经呈给陛下看过。三皇子被罚禁足月,又被勒令遣散府中伶人。听说三皇子回府后,发好大场脾气,”
听到这个,殷承玉可就来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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