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那块烙铁缓缓靠近,距离陈小公子脸颊只有尺。
那男童大约也本能感到危险,害怕得挣扎哭叫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爷爷”求救。
陈河双眼睛瞪
薛恕眯眼打量他番,缓声道:“陈大人还不愿意交代?从你家中抄出来银两,和万有良供出来数字可对不上。”
陈河呸声:“本就是万有良胡乱攀诬,自然对不上!想为官数十载,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你这阉狗休想屈打成招!便是舍这条命,也不会叫你得逞!”
“陈大人果然有骨气。”薛恕意味不明地笑声:“就是不知道你那小孙儿,可遗传陈大人骨气?”
陈河脸色微变:“你什意思?”
薛恕在椅子上坐下,轻蔑地望着他:“你不会以为舍自己,就能保住陈家上下吧?”
自景仁宫出来后,薛恕就回西厂。
自打他从天津卫回来,得隆丰帝宠信之后,西厂已然是改头换面。薛恕先是从随他去天津卫五百兵士中提拔几个表现出色之人做档头,随后又自四卫营调拨三千番役填充西厂人手。如今他虽然只是个理刑千户,但西厂上下都是他人手,唯他马首是瞻。
他刚进门,值班档头便迎上来:“监官可要回屋歇息?”
薛恕摆摆手,道:“先去瞧瞧陈河。”
陈河如今就押在西厂大牢里,先前薛恕已经提审过回,不过陈河这人骨头倒是硬,对殷承璟也算忠心,竟硬扛着什也没吐出来。
他拍拍手,便有番役领着个六七岁男童进来。那男童神色懵懂,看见绑在刑架上陈河时,就要扑上去,嘴里还叫着“爷爷”。
身后番役及时抱住他,不让他上前,那男童便挣扎着哭叫起来。
陈河眼珠颤动,恨声道:“阉狗!他才六岁!”
“咱家听闻陈大人在家中时,最为宠爱这个小孙儿,眼下看来,传言倒是不虚。”
薛恕笑起来,神色间并不见怜悯。他缓缓起身,用钳子夹起块烧得通红烙铁:“陈小公子生得聪颖可爱,陈大人所犯之事并不至于牵连家人。便是眼下陈家败落,等日后小公子长大成人,说不得还有东山再起机会。”说到此处他顿顿,将那块通红烙铁缓缓靠近陈小公子:“但若是咱家这块烙铁落下去,陈小公子缺点什,陈家日后希望,可就断。”
薛恕原先不着急,想着他年岁大经不起重刑。也就没有将人逼得太狠,这几日都只关在暗牢里,先磨磨他志气。
但经今日之事,薛恕满心戾气,只想给殷承璟找点麻烦,便不想再等。
再硬骨头,那也有软肋,他就不信陈河当真什也不不怕。
他命人将陈河提到刑室去。
陈河被关在暗牢里数日,没有光亮,没有食水,甚至连声响都听不到丝,整个人精神都十分萎靡。被两个番役架出来时,他瞪着眼睛辨认半晌,才看清面前之人是薛恕,大骂道:“阉狗,你又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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