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日子天津卫直消息不断,但两地相隔,消息难免有滞后,太子这里消息才是最准确。
殷承玉刚进门,就有五双眼睛落在他身上。
他神情不变,上前向隆丰帝行礼:“儿臣幸不辱命。”
“起来吧,你出去将近月,朕与皇后都甚为惦记你。”隆丰帝乐呵呵地唤他起来,看着殷承玉眼神充满慈爱。
他早在方正克送回来折子里知晓这回查抄脏银数额达千五百万两之巨,即便素来不喜这个儿子盖过他,但想到那大笔银子,脸上还是难免多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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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京船只在运河上行两日夜,方才抵达通州码头。
太子车驾仪仗早就在码头候着,船上赃物自有户部派来人清点,殷承玉则先行回慈庆宫。
薛恕还要将万有良等人押往大理寺,并不与他道回宫。
“父皇若是召你,你知道该如何答吧?”与他擦身而过时,殷承玉压低声音道。
抑情绪,重重喘息。
过许久,春夜寒意浸透,涌动躁意才逐渐平息下来。
薛恕走到桌前点灯,又打盆水,自袖中将弄脏帕子拿出来,仔细清洗干净。
白色帕子浸在水中,薛恕却有些出神。
这个时候,殿下应该已经就寝。
命高远搬椅子让殷承玉坐下,隆丰帝这才问起天津卫情形。
殷承玉并未隐瞒长芦盐政乱象,将情况尽数说。
“长芦内有硕鼠,面伪造文书,超发盐引,截留税银;面勾结盐商漕帮,大开方便之门,将官盐运到南地售卖,赚取巨额利益。甚至还有关海山等人勾结海寇。以致天津卫带田地荒废,军队松弛,家家户户不务正业,竟都在院中置锅煮盐。”
“仅长芦盐场处,牵涉其中大小官吏便多达数十人。难以想象两淮、两浙等地是何等景象。”殷承玉加重语气,起身垂首道:“盐课事关国本,硕鼠不除,国库不丰,还请父皇下令严惩彻查。”
“是该彻查。”隆丰帝面露怒色:“正是这些贪,,g污吏太多,才致使国库空虚。此次长
“殿下放心。”薛恕微微颔首。
他向来是个聪明人,殷承玉提点这句便已经够。便未再与他多言,上马车,回慈庆宫去。
薛恕立在原地,直到看不见车驾,方才转身去办正事。
殷承玉先回慈庆宫更衣,之后便去武英殿向隆丰帝禀报此次天津卫之行情况。
大约是知晓他今日返京,除首辅虞淮安依旧称病未出外,其余几位阁老都寻各种由头齐聚武英殿,等着打探消息。
那床榻就那大点,或许殿下此刻正躺在他睡过位置上,整个人被他温度和……气味包裹。
薛恕抬手嗅嗅指尖,并没有什味道。
他很小心,殿下应该不会发现吧?
或许就算发现也没关系,薛恕垂着眼,拿起浸湿帕子轻揉,反正殿下就是再生气,也就是罚他。
想到今日惩罚,他舔舔干燥唇,心底竟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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