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殷承玉,薛恕眉眼才动动,放下酒杯:“哦?此话怎说?”
见他接茬,万有良心里就定,他与关海山交换个眼神,关海山便接过话头道:“太子殿下在天津卫乐不思蜀,也不知何日才打算回转。薛监官才得圣心,就被派来天津卫,若是时日拖得长,怕是陛下又回转心意,心倚重高公公。”
这也是他们拉拢薛恕个缘由。
宦官依仗无非就是皇帝宠信,虽他救驾有功,步登天入御马监。可圣心难测,他在宫中无甚根基,又出来这久,难保回去后陛下还记得他这号人。
在太子回京这件事上,薛恕与他们利益是致。
只不过这次,没有舞姬伶人在侧,还多个镇守总兵关海山。
——你来往地试探这久,他们终于要说正事。
伺候侍女上酒菜,便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屋内只剩下三人。
那两人不开口,薛恕也不主动询问,只不急不慢地喝酒吃菜。
,按照郑多宝所说,细致地将香料引燃。
袅袅香气逐渐逸散开来,开始有些浓郁,片刻之后转淡。那香味清清浅浅,飘忽不定,融入寒凉空气当中,若即若离盘旋在鼻端。
薛恕闭眸轻嗅,捕捉与殷承玉相似味道。
只是片刻后他就皱起眉,有些不快地睁开眼——这味道不对,和殿下身上味道差些。
他拧眉盯着香炉思索片刻,起身将压在枕下帕子拿出来。他低头嗅嗅,这个味道是对。只是已经非常淡,要十分仔细才能嗅闻出来。
薛恕听出他们言外之意,抛出饵:“可太子并不与咱家亲厚,咱家也劝不动太子。诸位若想太子早日回京,恐怕得从郑公公那头下手。”
“薛监官这便想岔。”万有良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让太子回京,也不止这个法子。”
“没错。”关海山也附和道:“薛监官掌管四卫营兵士,太子殿下安危尽系你念之间。试想若是太子出行时不慎遇
酒过三巡,万有良方才开口:“薛监官来天津卫也有半月余吧?”
“十七天。”
万有良装模作样地叹声:“这半个月来,薛监官也都瞧见天津卫情形,该知道那拦下御史告状赵氏实在是血口喷人!”
薛恕颔首,等着他下头话。
果然就听万有良又道:“如今这桩事在陛下面前挂名,已成、成天津卫上下*员心病!此事日不解决,等日就寝食难安。大家伙儿都盼着太子殿下早日回朝,还们个清白呢。”顿顿,又道:“薛监官当也想早日回去吧?”
迟疑瞬,他才将帕子置于博山炉上方,熏染片刻后,他再次将帕子置于鼻端,这才终于满意地笑。
清冷冷梅香里,沁出丝丝缕缕甜,
味道对。
这晚薛恕睡极好,到第二日去赴宴时,整个人都精神奕奕。
万有良约他在南川楼吃酒,这已经是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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