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串问题,叫薛恕默默,才斟酌着道:“嘉峪关带常年受瓦剌劫掠侵扰,与母亲长姐不堪其扰,便决意前往山东寻亲……后来便在济宁长居,做些小生意。”
“再后
大约是薛恕手法还不错,他恢复些精神,便断断续续地同薛恕说话:“隆丰十四年时候,山东遭水灾,孤奉命去赈灾。也是走水路。那是孤第次坐船出行,比现在闹得厉害多。当时船上有个厨娘,听闻之后就给孤送小坛自己制……”话到半途,他却怎也想不起那东西叫什名字,只得略过继续道:“那东西好像是生姜所制,爽口开胃。孤在船上那几日,全靠着它才能吃下饭。”
“是酱紫姜。”薛恕接话道。
“对,就是酱紫姜!”殷承玉说完又有些疑惑,抬眼看他:“你怎知道?”
薛恕垂下眼眸,语气听不出什起伏:“隆丰十四年时候,正在济宁州。济宁州家家户户都会做这酱紫姜,那厨娘应是济宁州人士。”
殷承玉这才恍然,难怪那时他要赏赐那厨娘,对方却不肯收,只说不值什银钱。
承玉便坐上马车,在薛恕和五百禁军护送之下,赶往通州码头登船。
因行程匆忙,此次出行所乘之船,乃是调用漕船。漕船乃是运货之船,虽然供住人楼子内部已经刻意拾掇布置过,但乘坐起来仍然没有御用黄船舒适。
漕船启航不多时,殷承玉便有些晕船。
他在舷窗边贵妃榻上倚着,整个人四肢发软提不起力气来,连早膳都未用,就怏怏倚在窗边吹风。漕船随着水波晃动,他五脏六腑就仿佛也跟着起晃,面色惨白片。
郑多宝见状着急得不行,亲自去厨房里盯着人弄些清淡开胃饭菜。
“你也是济宁州人士?”殷承玉话已问出口,方才惊觉,自己似乎对薛恕过往无所知。
他祖籍何处,家中有何人,皆不解。
从他认识薛恕时,他便已是人人敬畏九千岁,至于过往来历,俱被掩埋在这层身份之下,无人敢过问。
“不是,祖籍陕西,靠近嘉峪关带,后来才迁往济宁。”
殷承玉还是第次知道这些,他起兴致,便愈发好奇起来:“那又为何迁往济宁,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如何会想到净身入宫?”
薛恕守在他身侧,见他如此也露忧色。略迟疑便道:“殿下要是难受得厉害,替你按按穴位?能缓解些许晕眩。”
殷承玉抬眸睨他眼,大约是难受得厉害,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脆弱,他没有犹豫太久,便点头:“你来试试。”
薛恕得应允,便脱靴子上榻,跪坐在他身后,让他将头枕在自己膝上,手法娴熟地替他轻揉太阳穴,缓解不适。
“殿下这样不吃不喝可撑不住,船要在水上走天夜,明日傍晚才到。生姜益胃止呕,等会儿叫人煮碗姜汤来,殿下用膳之前喝半碗,能好受些。”
殷承玉半阖着眼眸,怏怏道:“孤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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