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赏,都给殿下。”
薛恕抱着箱子上前两步,放到殷承玉手边小几上。
殷承玉拿起个白玉狮子眯眼打量半晌,便笑:“殷承璋送你?”
他曾在老二那里见过这个白玉狮子,这雕刻狮子白玉
仿佛皑皑雪地里,满树红梅夜绽放,灿灿灼人眼,
薛恕第次见他这般模样,时竟无法挪开视线,黑漆漆眼底波澜陡生。
殷承玉不经意抬眸,与他视线对上,顿时便沉眉眼,重重放下茶盏:“薛恕!”
茶盏撞击发出当啷之声,薛恕这才收回视线,将脚边箱子捧到殷承玉面前。
那箱子有尺高,两尺长宽,看着颇有些沉手。
薛恕摇头:“有东西想给殿下。”
说完,不错眼地看着殷承玉,等他回应。
殷承玉睨他眼,没再斥责他冒犯:“进来说话。”
流云般衣摆自面前飘过,薛恕又闻到那股清冷冷梅花香。
很甜,很好闻。
后来他登基,想要彻查旧案,却因时间久远,当时卷宗和证据也都被有心之人焚毁,万有良更是早就死在流放途中。人证物证俱无,他连为虞家翻案,洗清污名都做不到。
若不是后来薛恕找到大舅舅仅剩血脉,他恐怕至死都无法释怀。
殷承玉下轿子,看着头顶“虞府”牌匾,闭闭眼平复心绪,方才迈步走进去。
这世,该是谁,便是谁。
个都逃不掉。
“打开来看看。”
殷承玉抬抬下巴,郑多宝会意,上前将箱子揭开,随即便被里头满满当当金银玉器晃眼。
“这是……”他看着薛恕,脸莫名。
要说是送礼吧,也没见谁大喇喇直接将箱金银玉器堆在处送来,这也太不体面!
可若不是送礼,这大半夜搬这大箱子来,还能是行贿不成?
他贪婪捕捉着若有似无香气,大步跟在后面。
今日耗费心神不少,殷承玉实在疲乏得紧,也懒得再端着架子在正厅同薛恕说话,便将人引去寝殿偏殿。
殿内地龙烧旺盛,他脱大氅,又换身轻便常服和软底鞋,才出来见薛恕。
“什东西这急吼吼要呈给孤?拿上来吧。”殷承玉懒洋洋靠在圈椅当中,端起茶盏轻抿口。
他本是精致相貌,此时束发头冠取下,乌发半披,衬得肤色如玉,眉眼秾丽。偏他不自知,姿态慵懒,眼波潋滟,在莹莹烛光之下,勾魂夺魄美。
*
殷承玉与外祖父和两个舅舅番长谈,自虞府离开时,已经过子时。
他倚在轿壁上,面色虽有些疲惫,却没有来时那紧绷,整个人显得放松许多。
是以当轿子在慈庆宫门前停下,殷承玉看到打轿帘竟然是薛恕时,都不觉得生气,甚至眼中还多几分笑意——若不是薛恕机敏,发现引纸,他虽然也能设法让大舅舅避开劫,但必定没那轻松。
“你大半夜不睡觉,就为等在这儿替孤打帘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