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拒绝同僚替他请太医来看伤提议,拿药进屋子。
胳膊上伤口有些深,那畜生爪子上沾不少脏东西,此时都留在伤口血肉里,需得清理干净。
这样伤对他来说司空见惯,薛恕面无表情地用烧酒遍遍清洗伤口,直到流出来血液是鲜红色,方才上药包扎。
之后洗漱换身干净衣裳,才将块素白手帕拿出来
这认知大大取悦殷承玉,连眉眼都变得温和起来。
“这次办得不错,想要什赏?孤尽量满足你。”
“不想在西厂,想来伺候殿下。”薛恕直勾勾看着殷承玉,没有丝毫避讳,眼底翻涌渴望。
虽无关情欲,却也叫人恼火。
这狼子野心之徒,果真是不能给半分好脸色!
他脸上血迹尚未擦干净,左胳膊上伤也没处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偏双漆黑眼睛熠熠生光,让人不由联想到夜里捕猎孤狼,便又添几分难以言喻悍气。
殷承玉目光扫过他伤处,眉头皱皱:“何事?”
“殿下说,都做到。”他定定看着殷承玉,舔舔干燥唇,来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殷承玉还从没被人追着讨过赏,尤其这人还是薛恕。
这让他恍然间生出股荒谬之感来。
玉有些畏寒,拢拢大氅衣襟。
郑多宝见状上前步替他挡着风,担忧道:“殿下可要在此处避避风雪?臣去传步辇来。”
“也没几步路。”殷承玉呵出口白气,摇摇头。
皇极殿距离慈庆宫不算远,他们抄小道从中左门过去,也就半刻钟便能到。
风雪越发大起来,殷承玉不由加快步伐,快要靠近中左门时,却看见门边立着个模糊人影。
殷承玉冷下眉目,拂袖与他擦身而过,恼怒声音被风雪模糊:“不允!”
这辈子就老老实实在西厂待着,替他效命罢!
殷承玉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风雪里。
薛恕定定在原地站片刻,才回西厂。
今日他护驾有功,又得陛下重用,西厂众人改之前冷眼讥讽,从上到下都对他客气有加,连大通铺都换成单独屋子。
薛恕是何许人也?
手掌数十万禁军,耳目遍布天下,权势地位无人可及,便是国之君,亦要屈居他之下。
他这样人,想要什,从来都是自己去取。
权势、地位、甚至包括他。
然而现在,未来九千岁,顶着风雪,杵在中左门前不知等多久,就为向他讨赏。
郑多宝被唬跳,生怕是撞见逃窜刺客,连忙和侍卫们将殷承玉护在身后,尖声道:“前方何人?”
对方不答,他正欲让赵霖上前去查看,却听身后殷承玉道:“都退下吧,不是刺客。”
他上前步,隔着风雪打量那人:“薛恕,你不回去治伤,在这里杵着干什?”
说着说着,语气又带上不快。
听他唤自己名字,薛恕才动起来,两步走到他面前,低低唤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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