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宝揣着手半坐在侧,表情有些言难尽:“臣按照殿下吩咐,找遍望京城里大小蚕室,但都没寻到薛公子。后来不得已,只得扩大搜寻范围,到那些专劁牲畜手艺人家中去寻……”
结果没想到,还真把人找到。
只是那场面……郑多宝皱皱眉,道:“那刘匠人家中实在有些腌臜,本不欲惊动殿下。但们人请不动薛公子,若是硬来,恐会伤人……”
郑多宝是皇后拨给殷承玉人,几乎是看着殷承玉长大。他并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何时结识这个人,自然也拿不准殷承玉打算,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说话间,马车已经行至
除刚登基那两年,后来隆丰帝从不在宴会露面,直到太子年岁大,才叫太子出面。
如此遭受君王猜忌,朝臣们口上不敢说,心里多少是有疙瘩。加上隆丰帝虽然比不上孝宗荒*无度,却也不是什明君。他能力平平,又耽于声色享乐,荒废朝政。若不是太子早早立起来,又有虞首辅坐镇内阁,这朝堂早就不知道乱成什样。
两人交换个眼神,默契地打住话题,没有再往下说。
只不过心里都想着,幸好还有太子。
殷承玉故意在宴上露病态,朝臣们殷切关心番、劝说他保重身体之后,便没人再来敬酒。殷承玉乐得清净,捧着暖炉有搭没搭地喝茶。
胁,是他。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先是君臣,才是父子。
只可惜这个道理,殷承玉直到被褫夺太子之位那刻,才深刻明白。
是以重来次,他并不打算再做个为父分忧孝子。
暖融融热茶熨帖肠胃,他惬意地眯眼。
这样可比上世时,他强撑着不露病色,杯接着杯喝酒来得舒心。
宴至半途,郑多宝神色匆匆进来,附在他耳边道:“殿下,人寻到。”
殷承玉精神微振,看到下方好奇看过来朝臣,下意识想说“宴罢再议”,但紧接着又想起他没必要再循着上世模样来活,索性便捧着暖炉站起身来,朝看过来群臣颔首道:“孤身体有些不适,便先行步,诸位大人尽兴。”
别过群臣,折返东宫,殷承玉坐上马车,才对郑多宝道:“细说。”
思绪流转间,殷承玉笑着推拒吏部尚书敬酒,他掩唇咳几声,雪白面色因此添几分红潮,却反而更显病弱。
举起面前清茶,殷承玉笑笑,道:“孤近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便以茶代酒与卢大人共饮杯。”
卢靖连道不敢,敬完酒回到座位上,与边上吏部侍郎感慨道:“太子殿下当真勤勉,生病还不忘们这些臣子。比起那位来真是……”他朝着东边努怒嘴,用气音小声道:“强不是星半点。”
腊八日赐宴群臣,原就是君王亲近群臣之意。
但隆丰帝宠信宦官,又因孝宗在位时太过荒*,君夺臣妻,发生过臣子当宴刺杀皇帝之事,是以对他们这些朝臣十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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