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裴叙就坐在他对面沙发上,像现在这样不紧不慢地擦拭着镜片,十分客气温和地说:“有些事情想和钟少爷求证下。”
他是知道乔南这个养兄,因此并未抱太大戒心,只是有些疑惑:“求证什?”
“你喜欢乔南?”
他迟疑着点头。
他又问:“你腿是乔南打断?”
他神态语气都十分温和,姿态也彬彬有礼,像位老派绅士忽然与旧友重逢,问候对方最近过得如何。
那话里藏话,只有当事人才听得明白。
钟时亦脸色微变,身体先于意识本能退后步。
“疯子。”他反应过来后定住身体,声音从齿缝挤出来。
裴叙神色不变,他取下眼镜,抽出左边上衣口袋真丝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钟少爷特意在这儿等,难不成是想和叙叙旧?”
“它存在对你而言就像潘多拉魔盒。”
大概是出于补偿心理,乔世安夫妇每年都会给不少零花钱给乔南。
除买画以及些人情往来,乔南就没有什奢侈爱好。这些年来小金库直在增加,裴叙都是清楚。
但他没想到,乔南把这些钱攒着,竟然是打着当老婆本心思。
意味不明地笑下,裴叙没有再拒绝:“那拿去给你做点投资。”
当时他有些难堪,但也没有否认。
裴叙微微颔首,将眼镜戴上,又将真丝手帕仔细叠好放入上衣口袋,语气很平静地说:“那就清楚。”
他还没来及问「你清楚什」,就被忽然,bao起裴叙单手揪住衣领掼在地上。
那瞬间爆发恐怖力道与裴叙文质彬彬外表极不相称。
他自己也会健身练拳击,但
没镜片遮挡缓和,那双狭长眼眸愈发凌厉,明明是笑着,却没有半分笑意,叫钟时亦感觉到强烈威胁。
他情不自禁回忆起两年前,裴叙来找他那次——
那时他被乔南砸断腿,被迫在医院躺个多月。医院里实在无聊得厉害,他让人组个局,偷偷从医院溜出去。
硬生生憋个月,自然要好好放松下,他那天就喝不少酒,醉得不轻。
迷迷糊糊在包厢里睡觉,等醒来时,包厢里只剩下他,以及不知何时出现裴叙。
乔南才不管他做什,见他收,喜滋滋摆摆手:“随便你,先去招呼钱川他们。”然后就溜烟跑。
裴叙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脸上温和笑意点点沉淀,最后消失无踪。
驻足片刻,他才往室内走。
刚到侧门,就见钟时亦双手抱怀靠在墙边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这儿看多久,神色语气充满挑衅意味:“个亿博美人笑,裴总对弟弟可真是好啊。”他放慢语速,故意把「弟弟」两个字咬得很重。
裴叙露出丝意外之色,像是没想到他也会在。扫视他片刻后,露出个温和笑容,仿佛半点没有察觉他挑衅:“看来钟少爷腿恢复得很好,已经不记得当时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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