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将心底
野兽也
并关进
牢笼里。
他推开隔壁卧室门，在蒙着被子装睡乔南身侧躺下
“每个人都会有无法宣之于口阴暗思想，但他们未必有实现机会和能力。但你不同，你既有实现机会，也有实现能力。如果你不想伤害他，最好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最好和他安全保持距离。
裴叙闭闭眼，露出苦笑。
他已经狠下心离得足够远，可乔南总会撞回他怀里。
真是……毫无戒心，也毫无危险意识。
乔南对此无所觉。
他半点没把裴叙叮嘱早睡话听进去，正趴在床上玩着手机，薄被随意搭在腰间，小腿翘起来晃晃，脚背绷出好看弧形，在昏暗灯光下白得晃人眼。
裴叙目光反复流连，将他每寸都细细品咂过，自,bao自弃地放任这刻沉溺。
定定看许久，他才拿出素描本和笔，就着昏暗光线描绘。
画乔南他已经驾轻就熟，笔下线条流畅，很快就勾出大致轮廓。裴叙对着玻璃墙后毫不知情模特，点点填充细节。
裴叙「嗯」声，退出去缓缓将门带上，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
去书房，时间不早，你早点睡。”
实际上并没有什
需要处理工作。
裴叙工作效率向高，也没有将工作带回家处理习惯。
进书房，他没有开灯，就着窗外昏暗霓虹色彩在办公桌前坐下，整个人都没入黑暗之中。
手指置于桌面上，轻轻叩击着，发出「笃笃」闷响。
裴叙轻轻抚过画中人身体，指尖用力，带着狠意将画纸点点揉皱。
许久之后，他降下百叶，开灯。
小心将揉皱画纸展平，他走到最内侧书柜前，按照日期排序取出本厚厚文件册。
文件册在桌面上摊开，裴叙翻到后面空白页，将新增画像仔细夹进去。
合上册子，将之关进柜子里，裴叙带上眼镜，面上神色又恢复往日温和。
黑色软包大床，灰色床单，只穿着白衬衣纤细少年……
切与眼前别无二致。
只除少年手腕与脚腕上延伸至床头床尾四条锁链——
裴叙低垂着眼，笔尖细细描绘着那拇指粗黑色锁链，将每处细节都尽力画得逼真，就好像这样，就能将心底藏匿阴暗念头宣泄出去。
他搁下铅笔，看着被四根锁链锁在床中间少年，指尖轻轻抚过他眉眼，想起陈医生劝诫他话。
良久，他像是终于做什抉择，将右手边抽屉打开，拿出个遥控器轻轻按下。
书桌对面墙面上，随着装饰百叶缓缓升起，主卧大床、以及床上乔南，都随之出现在眼前。
——书房与主卧相邻，为方便办公，这堵墙原本要打通做隔断。但后来确定设计方案时，他鬼使神差地让人做这面单向可视玻璃墙。
之前他来这边住时间少，这面玻璃墙直以装饰百叶遮挡，从来没有打开过。
这还是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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