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
光芒在半空之中闪烁，像两颗明亮启明星。
慕从云顿住脚步，看
那两颗星星许久，反复确定这并不是自己幻觉之后，才朝着星星指引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快到烛龙墓缘故，慕从云感觉四周蚀雾明显变得躁动起来，蚀雾海之中蚀雾是静止不动，连带着里面时间空间也变得模糊起来。
但他越是靠近星星，四周蚀雾流动感也越强——它
在这样环境里，只是
点点怀疑动摇，或许就会因为对虚无恐惧而动摇道心，被蚀雾趁虚而入，沦为发疯怪物。
慕从云在这刻终于理解沈弃当初被抛入无回崖下，在凋亡渊薮沼泽之中动弹不得、在铺天盖地黑暗死寂之中煎熬过百年时，是何等孤独，以及恐惧。
那时他不过十六七岁，要不是有刻骨仇恨支撑着，如何能熬到活着从凋亡渊薮爬出来？
慕从云感觉自己像浸泡在潭陈年死水中，水变质，酸涩难当。
小黑蛇察觉他情绪变化，探出头轻轻蹭他手背。
穿过十方结界，踏上五鬼道，就到蚀雾海边缘。
五鬼道是酆都数代人摸索出来怪物比较少又相对安全条路，旦偏离五鬼道，深入蚀雾海，其中危险难以预计——这是当初赵槐序带慕从云去酆都时所嘱咐他话。
慕从云提着赵槐序给他灯笼，看看缠在手臂上因为不安不住摇晃着尾巴咝咝吐信小黑蛇，安抚地摸摸它，嗓音温和坚定：“你要是害怕，
先送你去无归亭，你在那里等。等找到沈弃，们再来接你。”
小黑蛇转头看看他，发出咝咝声音，慢吞吞地缩回他袖中，只是缠绕在他手臂上身躯缠得更用力些。
慕从云笑下，拍拍他，提着灯笼步入浓郁蚀雾之中。
慕从云自责难当：“他必定厌恶这里，但他还是回来。”
小黑蛇无措地仰起头，似乎想安慰他，却又苦于无法开口，只能焦急地不停蹭他手背。
“们得再快点。”慕从云勉强扯扯嘴角。
*
跟着玉璧指引不知走多远，麻木漆黑之中，忽然闪烁起两点微弱光。
蚀雾海之所以被称作“海”，乃是因为浓厚深黑蚀雾侵占整片天地，如同汪洋大海般看不见边际和尽头。酆都研制出来可以隔断蚀雾灯笼，在这片雾海之中，也不过就照亮周身方寸之地。
慕从云犹如行走在团浓黑虚无之中，抬头望不见天空，低头看不见脚踩大地。
四面八方不时传来怪物吼叫声、嬉笑声、哀嚎声，这些声音汇聚在起传入慕从云耳中，有时远在天边，有时却仿佛近在耳旁。
慕从云绷紧每根神经，将气息收敛到最弱，循着玉璧指引往前走。
伸手不见五指漆黑里，时间和空间都失去概念，慕从云不知道自己走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在正确路上，唯能做，就是坚定不移地跟着玉璧指引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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