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弃遇见那株桃树瞬间,慕从云就如同醍醐灌顶般悟所有因果。
命运之网在他面前徐徐铺开。
沈弃弯腰将被桃树苦苦护着小蛇捏起来细细打量,语气听不出是欣喜还是不快:“这个丑东西,竟然也有人愿意护着,你倒是好运气。”
桃树见状微微摇晃树枝,凋零桃花飘落地,其中片恰好落在沈弃手背上。
沈弃拈起那片花瓣,神色奇异:“所有人都忙着逃命,你为何费力护着他?”
沈弃点头赞同:“确实过得很好。”
他松开扶着女人手,结界也随之消弭。在女人惊恐眼神里,他朝对方笑下,轻声说:“你们看起来也过得也不错。”
失去结界阻挡怪物们蜂拥而上,眨眼间将女人和两个孩子淹没。
沈弃神色恹恹从袖中拿出帕子,仔细擦干净手上沾染血污后,将那条变脏帕子扔进怪物堆里。
*
——他在找个女人。
对方护着两个孩子在异变怪物包围下仓皇逃命,在他们身后,中年修士千疮百孔身体转瞬被怪物们撕碎。
沈弃在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女人修为不高,在怪物围追堵截下很快便难以支撑,寻到破绽怪物们顿时如蝗虫涌上来,女人只能绝望地将两个年幼孩子护在怀中——
沈弃适时出手。
死在他手中。
天外天尸骨堆积,血流成河。
而沈弃穿着金红龙血染透红袍,前往西境。
当年护心麟被融入十方大阵,如今,他则亲手将之取回来。
失去火精十方结界如预料般崩毁。
桃树懵懂答:“它常常来看,应当算是朋友。”
沈弃嗤笑声。
他将挣扎小
从沈弃记忆里,慕从云看到西境覆灭。
从未设想过未来猝不及防在面前展开,他用很长时间才意识到,沈弃竟然和他样,都是重活世。
所以在沈弃记忆里,他们没有在南槐镇相遇。
因为在命运岔路口,少年走上另条路。
等他们各自绕大圈再相遇时,个是从无回崖底爬上来复仇恶鬼;个是修炼未成、初生灵智桃树。
他将怪物挡在结界之外,在女人劫后余生道谢中问:“你不认识?”
“你还记得自己还有个孩子吗?”
女人脸上欢喜变得僵硬起来,眼神闪躲,表情支吾。
沈弃并不意外样子:“你忘记。”
女人嗫嚅着解释:“记得,但是都这多年……看你现在这样,应该过得很好。”
西境宗门前赴后继地设法补阵,沈弃头也不回地离开。
慕从云看着他如同缕游魂样飘荡在世间,没有落处。
他有通天能力,却从不向任何个求救人伸出援手,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在绝境之中痛哭哀嚎,乐此不疲。
短短时间内,西境生灵涂炭,而沈弃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似乎在寻找着什。
慕从云没用太久就知道他在找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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