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他剑下,这丑东西已经死千百回。
但他今夜并不准备拿对方祭剑。
他眼眸微眯,金色眼瞳竖起,手掌翻转按住江棂剑身,又轻嗤出声:“太弱人,杀起来也没滋味。”
江棂正要抽剑回击,身形却陡然滞。
手腕上有冰凉触感蔓延,他迟钝地低头去看,就见浅灰色细丝顺着曜日剑迅速蔓延至他手腕。
再多外物也无法弥补本质上差距。
越是明白两人之间差距,他越是觉得无颜再留在玄陵,只能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离玄陵之后,又该去何处?
问剑宗他也没脸回去,只能茫然地坐在孤峰上,望着头上月亮发呆。
直到透着寒意声音在耳边响起:“找到你。”
无害伪装卸下,他披上繁复华丽红色法衣,便往刑堂所在戮武峰而去。
他今晚目标是江棂。
然而戮武峰并无江棂踪迹。
扑空沈弃心情越发不虞,衣袖挥,身前便现出两只赤色鸟儿,正是红风红云兄弟。
“带路。”
。
就连慕从云都注意到他前后变化,心里犹豫自己是不是太过严厉。但想想当初自己日挥五万剑,现在只要沈弃日挥万剑,应当也算不上十分严厉。
剑修哪有不吃苦?
慕从云硬下心肠,郑重叮嘱:“不许偷懒,会检查。”
沈弃:“……”
细细丝线交织成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光芒,割破皮肤血肉。
疼痛这时才后知后觉地传来。
那细细网将他缚住,不断收缩,深深勒
江棂心神震霎时回神,本能提气后撤,曜日剑已握在手中:“何方宵小?”
沈弃已决意取他性命,甚至连面具都未戴。
他居高临下审视对方,眼中是浓浓挑剔之色:“你穿红衣太丑,做人当有些自知之明。”
江棂何曾被人这羞辱过,神色怒便挥剑攻上来。
沈弃从容抬指夹住刺过来剑身,嗤笑道:“太慢。”
堂堂朱雀血脉,却被当狗样用。兄弟两人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不敢不从。
兄弟俩分头将戮武峰转圈之后,哥哥红风飞到沈弃面前,谄媚地转圈,示意他跟自己来。
江棂已经不在玄陵。
白日里面对外祖父还有刑堂师兄师姐们,他尚能装作无事发生。可到夜深人静时,却总回忆起慕从云那剑。
他设想无数可能,尝试去破解那剑,然而记起对方凛冽剑意时,又再清楚不过地知道,他不是败在剑招上,而是剑意,甚至可以说剑心。
练习从第二日开始,至少这晚,沈弃没有被迫去挥剑。
只是他心情多少有些不快,听着隔壁动静确认慕从云已休息之后,便匿气息,悄无声息地出明月藏鹭。
无妄峰下,沈弃轻轻活动手指,苍白月光落在他手上,映照出锁红楼表面暗红近黑诡异花纹。
“倒是许久没有喂你。”
沈弃双手负于身后,身型逐渐拔高,面容也不断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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