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信时候正在都察院大狱,所以读好多遍才舍得烧。”祁垣笑道,“伯修兄确文采出众,第遍差点没看懂。”
祁卓抬头,怔怔地看着祁垣,突然个箭步过来,冲着祁垣肃身拜。
祁垣吓跳
后来伯修还慨叹他很佩服逢舟兄,自己幼时孤傲,在京中没有朋友。后来在府中闭门不出,更是孤单,以至于日比日话少,有时个月都不会跟人讲句话。
然而逢舟却是两地都吃开,他才醒来时,便有许多朋友来齐府探望他。如今他在扬州办事,那些人也是帮很多忙。
繁琐絮絮,都是知己之语。
祁卓强抑着情绪,看完之后在原地驻足许久,脚下地面洇湿小片。
室内安静许久。
祁垣只当没看见,等他那边平复些许,又把上次来信递给他。
然而祁卓打开就怒。
“成何体统!”祁卓瞪着眼,气得老脸通红,“什嫁娶之词,简直胡闹!”
祁垣突然想起这信开头,脸皮“轰”下就红,伸手就要夺:“你你你看后面就行,第张给……”
祁卓却捏着信转身,避开他,边训斥着边继续往下看。
初入大牢时候也是坦然赴死架势,所以祁卓只得勉强接受。
现在祁垣这解释,他反倒觉得正常些。
毕竟这俩孩子心性完全不样。
“此事可还有证据?”到底涉及鬼怪之事,祁卓仍是有些恍惚,回头问句。
祁垣皱皱眉,突然想到伯修这次来信和上回寄来两本书。以前信看过都烧掉,唯有这次,他为质问徐瑨,所以忘烧,留下来。
祁垣说:“伯修原来还写过几封信,俩怕旁人知道,所以都烧……把第封默下来。”
祁卓转过身,结果他写两张毫无筋骨团团字。
“逢舟兄亲启
扬州数日,恍如梦……
……数月之前,不意变故,竟牵连足下,致君父子隔阔,相见无期……某如今独居闲处,却累君照管亲眷,感涕不可言。……然祁府多事之秋……恐移殃齐府众亲,只得暂绝北归之望……”
祁垣跳起去夺,又不及他高,只得作罢。
祁垣:“……”
他能看到祁卓时不时抬起袖子拭泪,心中突然也酸楚起来。
伯修最后封信写许多,调侃完他和徐瑨,便问他两本书看如何?若是对这些风物人情感兴趣,可去家里哪里哪里找某书来看。
祁垣压根儿就不愿看字,所以直没去找,然而这些祁卓却是清楚。
“此事机密,俩都不敢告诉别人,所以证物不多。”祁垣忙站起来,跑去床底下翻出小心收起两本书来。
祁卓看《天下水陆行程》,却是脸色大变。
“这本,这本……只给你看过次。”
祁卓伸手接过,手却抖个不停,掀开看,里面赫然是儿子熟悉字迹,跟现在祁垣团团字截然不同。不由老泪滚滚,当即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祁卓赶紧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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