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瑨喉结滚滚。
祁垣抬头看他,百思
也正是因此,大理寺卿朱俨派徐瑨去登州查案,名为查逃徙知府,实则是暗中走访,看冒籍案有无冤情。这案子虽暂在刑部,但事涉朝臣,早晚会被送入大理寺复审。
祁垣心思通透,隐约明白些。只是有些心疼徐瑨,那边灾荒既重,途中又有流民匪寇,这路恐怕很难安生。
当夜,徐瑨让厨房整治饭菜,仍是跟祁垣块用饭。祁垣难得话少起来。晚上二人仍是同塌而眠,祁垣才低声道:“你要记得给写信。”
徐瑨把他揽在怀里,低低地“嗯”声。
“会,用驿递快信,寄到府里,到时候让人给你送去。”徐瑨看他只拿脑袋不停蹭自己下巴,伸手摸摸祁垣脸,果真发现掌心片濡湿。
国公爷点点头,转脸对徐瑨道,“如此,你们两个有事聊去吧,出去转转。”
祁垣听他问话,问是“祁卓之子”而不是“顺天府神童”,便知国公爷大约对忠远伯有些印象。如此,他心里反倒是踏实些。
徐瑨将父亲送出去,转身回来,见他在原地翘首张望,不由笑笑。
“怎这时候过来?铺子不管?”
“你都要出门,还管什?”祁垣想起来意,不由郁闷起来,“好好,去山东做什?”
祁垣本来默默难过呢,这下被徐瑨发现,便使劲抓住徐瑨手,在他掌心里蹭来蹭去,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
徐瑨张张嘴,想安慰他下,半晌又叹口气。
“这路约莫不太平,朱大人让去,也是因为有武艺傍身。”徐瑨道,“自幼学武读书,求圣贤之理,便是为报效朝廷,造福百姓。如今……哪怕先保住几员贤臣,也算不负师恩。更何况山东本地亦有官民自救,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他说完轻轻叹气,无奈道,“……山东之于京师,乃是唇齿之地,漕渠中贯于山东,江淮数百万粮食取道山东,倘若那边大乱,那京师危矣……”
祁垣也听得忧心忡忡:“既然如此,朝廷为什还不赈灾?”
“朱大人让去查查登州知府事情。登州大旱,那知府见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疲于抚绥,已经举家逃徙,自图存活。”徐瑨怕他吹着风,把人领屋里,让他擦脑门上汗,这才继续收拾行囊。
祁垣想起,徐瑨第次跟他提起登州大旱事情,还是他才入国子监时。因监中有两名山东士子直言进谏,被抓去绳愆厅去衣杖刑,那俩人情绪激愤,触柱而亡。
“旱情直没有缓解吗?那边巡抚不管?”祁垣问。
“之前去那边查案,曾与巡抚张大人有过面之缘。当时张大人连发奏疏,求朝廷解粮赈灾,始终未得音讯。”徐瑨摇头,唏嘘道,“如今赈灾之事没着落,张大人反倒牵连进冒籍案……”
巡抚官最为紧要,久任地方之后才可熟知利病,如今这等关头,再换官上任,黎民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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