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这人也有生气时候。
而当他寒下张俊
徐瑨往那边淡淡看眼,走到桌前,先是低头看看祁垣,这才对婉君拱手道:“婉君姑娘。”
婉君看他神色冷淡,不复之前那样恭敬有礼,笑着福福,解释道,“时大意,让祁公子喝许多甜酒,还未说几句话,他便这样。望三公子见谅。”
徐瑨没说话,看旁边酒坛子眼。
那边已经放四五个空坛子。
这可不太像“时”大意……
三年之前,婉君曾与扬州齐鸢见过面。
彼时冬日,她扮做老妇,带着婢女去梅花坞赏雪,夜晚兴尽而归,才发现冬日天冷,船家早都归家。幸好当时有只画舫经过,好心载她们段。
而那画舫主人,正是扬州第小纨绔齐鸢。婉君虽然讨厌这些浮浪子弟,但如今幸得对方相助,她也不得不过去真心实意感谢番。
当时齐鸢便才喝过酒,醉着张小脸,整个人都窝在大红色斗篷里。那斗篷滚圈雪白狐狸毛,却不如他皮肤白腻。许是察觉到有人过来,齐鸢靠在老嬷嬷身上,像个雪娃娃般,抬着黑漆漆眼睛看她眼。
老嬷嬷趁机劝他不要睡着,免得被风打,睡醒头疼。齐鸢嘟嘟囔囔不情愿,瘪着嘴露出对小梨涡,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嬷嬷。婉君不知怎,心里忽然软,便在他对面坐下,又是哼曲儿又是说小故事地哄起来。
婉君面上热,不由暗恼那帮姐妹太胡闹,讪讪地笑笑。
方成和见状忙给她解围,催促徐瑨道:“本来想跟子敬兄畅饮番,如此,还得麻烦子敬兄先带逢舟回去,免得他在这着风。”他说完顿顿,还不忘扶着自己腰,做戏做全套,“腰伤还没好,就麻烦子敬兄。”
徐瑨对此自然没意见,他解下自己大氅,给祁垣围好,连头脸也遮住,这才将人背起,径直下楼。
方成和并众楼中妓子看他满面寒霜出去,都不由默然咋舌。
谁不知道三公子最是好脾气,往日来楼里接祁垣,无论对接客妓子还是使唤龟奴,都十分客气有礼,搞得这烟花之地众人都随他作揖打弓客气起来,仿佛人人都是君子般。
后来回到馆舍,她去对镜卸妆,才意识到自己嘴角始终噙着股笑意。当时她便在心里想,自己若能有个这样儿子,定然也是要千娇百宠。
今年齐鸢去找她时,婉君还诧异过,三年不见,这小少年改变竟如此之大,沉稳许多,世故许多。后来她与对方问话,又惊讶对方博学善论,竟像是换个人。
直到现在……她才恍惚觉得,眼前这人才是当年雪夜少年。
这种荒唐念头让婉君愣好久,有婢女欣喜来告知徐公子和方公子过来时,她也全然不为所动。
方成和才跟人进晚烟楼,祁垣已经趴在酒桌上,婉君坐他对面专注地看着,眉眼含笑,情意融融。方成和心里暗道糟糕,悄悄去看徐瑨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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