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开头，过
会儿才道：“好。”
祁垣顿顿，又道：“另
半，给方大哥。方大哥身上盘缠不多，又有二老要奉养，希望这钱能解他后顾之忧。今科秋闱，望方兄高中。”
“方兄大才，定能中举。”徐瑨点头，“这个，
也答应你。”
祁垣松口气，转过头朝他感激地笑笑，这才发现四周黑漆漆片。今夜无月，俩人虽隔得近，却谁都看不清谁。
自己向是怕黑
，今天心里有事，竟然在这说半天话都没察觉。
徐瑨应声，“够。”
祁垣暗暗在心里算下，觉得够呛。便是料钱够，人工费却是付不起。日三次，餐餐都要新料新水，马夫定时定点来喂，半夜就要起床……好马果然不是般人能养得起。
“它在你这里也好。”祁垣不舍地松开手，笑下，“以后你就是它主人。它跟着你，也放心。”
徐瑨怔，抬眼看他。
祁垣却副若无其事样子：“明天先去娘铺子上看看，查查账。下午再把做好香丸给人送去，这样能得不少钱。原本打算拿这些做本金，好把那处商铺改用下，现在大约用不上。”
你。”
祁垣“嗯”声，小心地伸出手，轻轻地摸摸小马脸。
那马也有灵性，竟然喷下鼻子，主动往他手上贴过来。
祁垣瞪大眼，忍住激动，只恋恋不舍遍又遍地摸摸马头，又摸摸脖子。
人马就这样傻傻地腻歪半天。
祁垣无奈笑。
“去吃饭吧。”徐瑨说，“带你出去。”
黑黢黢中，他伸手过来，抓到祁垣手腕。
祁垣正要跟上，却觉徐瑨松开他手腕，转而把手伸进他袖子里，跟他十指交扣。
俩人牵着手往外走
天色已暗，国公府四处点上灯。马房这里光线细微，连人轮廓都模糊许多。
徐瑨心中动，低声喊：“逢舟……”
祁垣轻轻应声，又停顿下，“子敬兄，大恩……就不言谢。”
“过几日，或许会下狱，所以这钱还要麻烦你，半给符相府符姑娘。”祁垣道，“祁……云岚承蒙她照顾多年，如今不辞而别，望她见谅。”
徐瑨在黑暗中看向他，没有作声。谁都知道，这话说是云岚，但其实是指祁垣自己。徐瑨直不确定传言真假，如今听祁垣这
说，才知道原来他心里什都清楚。
徐瑨看他不愿走，便只在旁安静陪着，跟他低声说话。
祁垣好奇：“马每天都吃什？”
“草、料、麦麸。”徐瑨也轻轻摸下小马脸，小家伙浓唱睫毛在他手心轻轻扫过，他内心也跟着软，“草都是每日割来新草，筛去石土。料是大麦、茼蒿、绿豆、豌豆、黑豆等物，再拌以麦麸。”
徐瑨说道这，不由笑下，“府上人都喜欢他，所以不管是水还是料，它东西都是最先换。”
“这麻烦？”祁垣轻声道，“那给银子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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