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号房是在国子监处角落里,离着学堂和射圃都很远,平时很少有人过来。百多间号舍,除后面住着两个得风寒,在此养病监生,便再无其他人。
所以阮鸿刚刚是在做什?
这种事情不太好直接问。徐瑨犹豫半晌,在吃饭时试探下,没想到祁垣嘴巴很紧,明明听懂他意思,偏偏顾左右而言他。
徐瑨不想他为难,见状便也不再询问。
转眼进入六月初,国子监里学生都换夏衣,祁垣也彻底痊愈,从这边号房搬出去。
徐瑨才推开院门,便看到窗前那俩人正靠块说话,祁垣抬着小脸傻笑,阮鸿不知为何,突然嘟起嘴。他心中跳,想也不想地喊声,“阮鸿!”
阮鸿很少被人连名带姓喊,听这声还以为自己兄长来,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慌乱间又碰倒旁边香几,上面铜香炉滚落下来,香灰散地。
徐瑨提着食盒迈步进来,蹙眉看着他。
阮鸿抱着磕到脚趾头哇哇乱叫,见是他进来,拍着胸口道:“吓死,子敬你突然喊名字做什?”
徐瑨把食盒放在案几上,淡淡道:“听到鼓房敲鼓,提醒你下,你该回去。”
“都不许说!不许说这两个字!”
祁垣:“!!”真是亲嘴?!
俩人面红耳赤地对视眼,都安静下来。
阮鸿道:“然后就给他巴掌。”
祁垣:“!!”哇……
方成和在得知他不想留在国子监后,便去找杨太傅说情。后者原本不太赞同,国子监中既有博学之士为师,又无贫寒之苦,奔走之劳。祁垣既然有天赋之才,或许假以时日,便能重新有所成就。
方成和无法,只得将祁垣吐血之事如实告知。
“逢舟兄原本便是心高气傲之人,此次遭逢聚变,他没有就此消沉已经十分难得。”方成和对
阮鸿不疑有他,道:“拿牌子,多待会儿也无妨。”说完轻轻皱下鼻子,眼睛倒是亮起来,“晚烟楼造丝鸡?”
祁垣刚刚也被唬跳,本来正遗憾着没听阮鸿讲完,这会儿闻到香味,注意力便全到食盒上,欢呼声,就要洗手吃饭。
徐瑨道:“阮兄若想吃,这会儿让杂役去买还来得及。”他说完顿顿,干脆挑明下逐客令,“逢舟爱吃这个,就不留你。”
阮鸿嘿声,倒也不往心里去,边埋怨他小气边跑出去找人买下酒菜去。
徐瑨看他走远,把食盒里几样吃食都摆出来,又看看这处院子。
祁垣万万没想到稳成方大哥会干这种事,他偏着头想想,却又想不出来是什样子,心底好奇地像猫抓样。
“你把方大哥打啊……”祁垣小声问,“那他是怎,怎嗯你?”
阮鸿不让说“亲”,祁垣只能用含糊语气词代替下。
阮鸿秒懂。
“就这样。”阮鸿嘟起嘴巴,正琢磨着怎给祁垣演示下,就听外面有人重重地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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